怎麼了?你爸爸回來沒有?”
“爸爸打了電話過來,說要和媽媽說話。”小傢伙說,當然不敢說是自己打電話給爸爸通風報信。
蔣梅心裡想,老公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莫非真是有什麼緊要事,因而不敢耽誤,忙把灶火熄了,走去房裡接電話。
一接起話筒,趙文生斯文到透著股涼意的聲音傳過來:“我聽說,你私藏了不少錢。”
“啊?”蔣梅被他這樣突然一問,不小心跑了聲調,忙拿手捂住嘴巴。
“好像至少有十五萬吧。”
“我哪裡有這麼多錢?”蔣梅摸著亂蓬蓬的心口,說。後一想,不對,她即使私藏錢,也是她自己的錢,況且,他也不是愛錢的人,他突然問她的錢做什麼。
於是她反問了:“你從哪裡聽說的?”
“我從哪裡聽說不緊要,緊要的是,我還聽說你向蔓蔓借錢了。什麼事,你不和我說,反而向你弟媳借錢。阿衍知道這事嗎?”
老公每句話都振振有詞,蔣梅意識到東窗事發了,一顆心是慌透了的說:“這——這朋友缺錢,她做生意需要資金週轉,我心想就和蔓蔓借一點。”
“你和蔓蔓借了錢後,你有本事還她嗎?要是還不了呢,你怎麼和蔓蔓說你這筆錢借給誰了。”趙文生一句一句斥著老婆。
他這老婆哪點都好,就是心腸太軟,被蔣母一纏,之前什麼恩怨都忘了。
蔣梅心知他定是都知道了,開始嘆氣:“阿衍即使知道了,也沒有辦法的。她好歹是我和阿衍的媽。”
“即使這樣,你幫你媽去騙取蔓蔓的錢你覺得對是不是!”
“我,我不是這意思。我都想好了,之後再找個機會和阿衍說,反正,阿衍的工資本都在蔓蔓手裡。”
聽完老婆這話,明擺這錢已經是到了蔣母手裡了,趙文生氣得都無話可說。
“文生。”老公在電話對面氣喘如牛,蔣梅聽得一清二楚,心知自己在這件事上有點理虧,懦了聲音道,“不然這樣,我們先把錢墊給蔓蔓。”
可對面她老公的聲音忽然一變,竟似柔和了起來:“阿梅,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打賭?”蔣梅的腦子一下繞不過來彎來,被狐狸老公牽著鼻子走了。
“如果你媽,在三天內,又是向你要錢。”
“怎麼可能?”蔣梅沒有聽他說完,即打斷他,“我媽剛在我這裡拿走十五萬,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阿衍的經濟狀況,都是拿死工資的,能有多少積蓄。”
“既然你信心這麼大,我和你打的這個賭,你沒有理由拒絕吧。”
“是——沒有理由。”蔣梅諾諾的。
“那好,如果三天內你媽再向你要錢,這事你交給我處理。”
“啊?”蔣梅再一次驚叫。
“你不是算定了你媽不會向你要錢嗎?你驚叫什麼?”趙文生慵懶地扶了下眼鏡,只有手指頭一點微顫的抖動,表明他心裡其實這股針對蔣母的怒火一點都沒有消。
蔣梅面對他,向來只有認輸的份,有氣無力:“是。”
電話掛了後,她心裡一想,不對,老公怎麼知道這事的,回頭一看,兒子的房門緊閉,兒子不在客廳裡。
牙齒當即嘎吱一咬:現在家裡都是爺倆同仇敵愾對付她一人是不是了。
飆到房門前:“東子!”
小傢伙可沒有這麼傻,一定要躲到爸爸回來,才敢從碉堡裡面出來,於是對著門前的媽媽喊:“爸爸說,要他回來我才可以出來。媽媽有什麼問題可以去和爸爸交涉。”
蔣梅眼睛瞪一瞪,頭頂冒出團青煙。
等到她老公回來,恐怕是她老公先收拾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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