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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部分

歡愛開玩笑的性格,按理來說,媳婦突然錯這一筆,他理應馬上先安慰兩句,卻是沒有。他立在一旁,眼神嚴肅,默默無聲,連眉都無一動,比陳石頭的那張石頭臉,更僵化上幾分,看得旁人都不由心急。

當然,他這樣的神態,有些人,也可以理解為是他沒有底氣。作為上色的人,必須從著墨者更胸有成竹,才能完成好最終的構圖。他若是沒有能好好理解自己老婆的畫想,錯了一筆顏色,讓人難以想象顏色與底圖不符合的畫面感出現,會是怎樣不堪目睹的一幅作品。而何況,現在老婆已出了一筆紕漏。

“難,難。”林老夫人看他們這對夫妻似乎陷入了僵局,更嘆一聲。

孫老頭再反觀自己的孫輩,那是一帆風順,毫無阻礙,不由洋洋得意地摸了下小鬍子。

林家孫子那邊,看到蔓蔓這邊似乎自砸了陣腳,都一樣鬆了口氣:看來,這專業畫家太自信,也是砸了自己的腳,不好。

瞧吧。溫媛向張曉亮得意地一揚眉。

張曉亮一面高興,一面挺吃驚地問她:你怎麼知道她一定會錯筆?

因為她很自信,她對自己的能力比別人想象中的都要自信。

溫媛每想到蔓蔓那幅憑自己站住了理能自信到天下無雙的姿態,每一次不是妒忌得要發狂。只有蔓蔓,敢在一直以來的默默中,堅持自己所走的,所想的,無睹於他人的目光,哪怕一再遭人鄙視,踩低,都絕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

她恨。

這一次,她要證明,只有站得住理是不可能得勝的,只有無用不至其極的手段能贏得一切。

舞臺底下,人們只能靠評委們在臺上的一舉一動來判斷場上比賽的形勢。當聽到一片噓聲從蔓蔓的桌前響起,緊接,三三兩兩,本來都聚集在蔓蔓桌前為蔓蔓喝彩的評委,轉頭往兩邊選手桌子走去時,下面的人,無不懸起了心。

小東子按捺不住了,想奔上臺去為舅舅舅媽加油。如此一來,蔣梅只好追著孩子往最靠近舞臺的人群裡擠去。

陸歡和姚子寶兩個年輕的小夥子,同樣有些沉不住氣了,一口一口地深呼吸,好像比蔓蔓還緊張。主要是他們很難想象蔓蔓會輸的樣子。

高大帥汗燥地捲起了長衣袖口,往對面一望,看一桌子裡面,顯得最淡定的,反倒不是蔓蔓自己家人自己的哥自己的弟弟啥的,而是那個今天才第一次與大夥兒見面的常雲曦。都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與大家生疏,才表現出這樣一副表情。他難免怪模怪樣地說起了她的話:“常小姐,你對這比賽是怎麼想的?”

正低頭看著杯裡茶梗飄浮的常雲曦,忽聽有聲音問她,是好一會兒,才像從走神的神態裡恢復過來,對他的問話反而感到奇怪地訝道:“有什麼好想的。蔓蔓肯定會贏啊。”

聽到她這樣的答案,高大帥齜牙咧嘴的:“我們當然都希望蔓蔓贏,但是,你有沒有看到現在的比賽情況不利於你同學。”

豈知,常雲曦用更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不知道蔓蔓最擅於最後一刻反攻嗎?她以前的考試也是,每次前面做錯的題目比別人多,但是最難的那道題,反而能拿到比別人更多的分數,得到老師不可思議的評價。要不是高考那天她剛好病了,而且,是她家裡人沒來得及叫醒她延誤參加下午的考試,還讓她吃了會睡的感冒藥,不然,以她能力絕不會名落孫山。”

前面的話與後面的話形成的強烈反差,讓同桌裡的人都吃一驚。他們都聽說蔓蔓是因為生病了所以高考失利,卻是第一次現在才聽到了其中的細節。實際上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家裡人對她的耽誤,甚至可以看成是一種有圖謀的阻撓。

嘭!

君爺的杯子重落在桌面上。

什麼人敢對她做出這種事,並且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