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半吊子,肅起嗓子問,“陸君怎麼把人家收上車的?”
“這——我還真不知。”高大帥痛苦地回想自己錯過的精彩片頭,“我去到那裡,只見到五張人民幣好像彩票甩到君爺頭上,君爺不愧是君爺,沉得住氣,要是我,早甩回人家十張。”
說曹操曹操就到,君爺走過來了。
“君爺,您老來視察俘虜了?”高大帥一個勁兒地發揮賴皮似的笑侃。
結果不無意外遭到君大爺很不客氣的一個厲目雷掃。
高大帥忙改了口:“美女同志好像睡美人一樣,剛又睡著了。”
“把她推醒,我有話問她。”
冷冷的聲線落入到蔓蔓的耳畔。蔓蔓在某人要把手觸到自己肩膀前,先啪的開啟了眼皮。
姚子業的手收了回去,作勢拉拉自己肩膀的衣服。
蔓蔓抬起眼,觸到那雙冷得像冰的眼,輕輕咬住唇。
可以的話,她也一句都不想和這個人說。
“我問你,你想在哪裡下車?”陸君問。
“在最近的藥店放下我。”蔓蔓開口,卻是沒有想到在這車上一折騰,連聲音都變啞了脆了。
三個人看著她,有一分鐘的怔疑。
蔓蔓來不及縮頭,一隻掌心貼在她額頰上。
柳葉眉皺成了座大山,姚子業回頭對向另兩人,質問:“她這是生病了才上車嗎?”
高大帥忙撇清自己的責任:“她上車時自己能走。”
“高燒嗎?”陸君反問,聲線冷雖冷,卻有一絲起伏了。
“豈止是高燒!”姚子業不悅地這麼說,手又掰著蔓蔓的小腕上摸了脈搏,這一摸,讓他變了臉。
“怎麼了?”推開高大帥,陸君靠上去。畢竟人是他帶上來的,有責任。這一回,近看,發現了眼鏡底下的小臉上滿是虛汗,嘴唇要不是用牙齒咬著些紅,早是白得沒有血色了。
“不舒服怎麼不說?!”
忽然一句怒吼,差點將蔓蔓的耳朵掀飛了。
蔓蔓睜大點眼睛,不可置信與這位君大爺的眼對上。
不是不管人家是死是活死不讓人上軍車的冰大爺嗎?
君爺這時這雙氣怒的眼睛,只是怕自己擔上責任吧。蔓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別擔心,放我到藥店行了。”
“去藥店做什麼?你這樣的情況能上藥店嗎?”狠狠地刮她一目,或許是習慣於發號施令了,君爺回身對高大帥說,“讓車轉去醫院。”
“我都說了去藥店!”心火怒起,站起來卻腳底浮虛。
哎~
一串驚叫。
兩隻大手抱住了她傾倒的身體。
“喂,美女同志,美女同志——”
蔓蔓最終掙扎的那條眼縫,見到一些綠色的影子,想到那個人,閉了上去。
疾馳的軍車拉響警報,一路狂飆,終抵達最近的一家二級地區醫院。
本是清冷的急診室,忽見一輛部隊大巴衝到門口,幾個兵抬著病人衝進急診室裡頭。
見這一行人來勢洶洶,醫院裡頭不敢怠慢。馬上給病人上吊針,抽血,檢查,因為涉及到一些比較昂貴的檢查專案,又因這病人情況看來兇險,值班醫生找到送病人來的那群兵哥,說:“這病人要下病危通知書。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們——”幾個兵哥全望到君爺一人。
陸君被眾人的眼神推到了最前面,提起筆桿。
“你和病人什麼關係?”值班醫生又問。
陸君那筆遲遲下不去,說:“我們只是在路中間見到她病了,送她過來。”
原來是過路學雷鋒的解放軍好同志。值班醫生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