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捉到了些什麼痕跡。
他的視線過來,對她來說若是毛刺在身,她繃直了身線,兩眼直視前方,在看到自己大院門口的影子時,急道:“我家到了。”
車輪,在雨絲飄灑的公路上拖下一條剎車的痕。
她剛是意外,他怎麼不把車開進大院裡。轉過頭,眼前的臉忽然放大,她瑟縮了下時,感覺到一股充滿惑力的味道迎面撲來,不會兒,擭住了她柔軟的唇。
他在吻她?
指尖,垂落在座椅底下,緊接是抓緊,快抓破了皮。她顫抖,她哆嗦,但更多的是忍耐。閉緊的眼皮拼命地忍耐著,忍耐之前那多少年的一個期許,連夢都不敢夢的期許。
她的發抖,她的驚懼,都傳達到了他身上。他捧起她臉頰,摘下她眼鏡,指尖輕撫她眼角:“看著我。”
望著他,沒有眼鏡,近得呼吸一呼一吸的氣息都拂在臉上。而近視並不代表近在眼前的東西會看不見。她縮圓的瞳孔,清晰地看著他怎麼低下來,怎麼啃咬她的唇。
吻。
她是已婚婦女,本是很熟悉了。但是,自幾年前新婚懷上東子後,她的丈夫再沒有吻過他,直至離異。而且,他的吻和她的前夫不同。
不是像完成夫妻兩人必須完成的任務的一樣,他是如此細心細緻地在引誘她。她從未被這樣吻過。她慌了,想閉上眼。可他已經撬開她的城池,長驅而入,輕輕一勾,即引發出她喉嚨裡一聲帶足了渴望的呻吟。
她這一聲,讓他身體如彈弓一樣繃起,拉滿的弦毫不猶豫地發了出去。
車燈熄了。
街對面一把傘,被風一吹,如沒有氣力的一樣東西頹喪地落到了地上,露出了程思全那張驚恐憤怒的臉。
他望著,對面車內的男人把他老婆壓著。不,不是他老婆了。但是,潛意識裡她還是他的。原來,他一直都沒有認為她是別的男人的。所以羅大偉說的對。就因為他這種驕傲,以為他老婆是個垃圾,別的男人看不上,一輩子只能有他一個男人垂簾,變得肆無忌憚,連自己的心自己的眼睛都被矇蔽上了,反而去嘗試禁果帶來的刺激。
現在,他是自食其果了。
他昂怒地抓緊著拳頭,因為車內他前妻背對著他看不見他,但那個男人正對著他,一開始都是看得清楚的。那個男人的眼神裡裝著什麼,雨水阻擋,看不清,卻能感受得到——你完了。
車內,女人再稍微的抵抗之後,就失去了掙扎。男人壓著女人,雄健有力。馳騁的一馳千里的節律,讓對面看著的他都全身發熱猶如在火爐中煎熬。
雨水打在他猙獰扭曲的臉,活像在地獄裡掙扎。
他後悔,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悔痛,像鑽心一樣。因為他不要的垃圾其實是個寶。
車內的蔣梅,在他有意清清楚楚地讓她看著他捅入的剎那,就知道事情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她的理智,與全身每個飢渴的細胞都在拉扯著。而光憑一個念想的理智,怎麼可能抵擋得住身上一波波抗議的潮流。在一瞬間,她抵禦的防線原來是如此不堪一擊,全線崩潰了。
她節節敗退,她後退,她躲避。他一馳千里,攻佔城池,對她是窮追猛打。體內的熱,像烤爐一樣烤著全身,她驚懼著一直都沒有試過的高峰,現在被他帶領著往上高登,猶如走在了雲端。
牙齒,在她脖頸間咬住。她低呼一聲,一刻,伸出去的指尖彷彿碰到了雲彩。
絲拉,釦子的線全斷了。
她什麼都不知道了。這一刻她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純粹的女人。
車外的雨,由小到大,猶如暴風雨來襲,嘩啦啦的雨聲,轟轟的雷鳴。讓脫了韁的野馬愈發瘋狂。壓抑了十幾年的東西如火山噴發,熔岩四濺。縱馳,騰空,矯健地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