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漠亦換了一身玄青色的武袍,更襯得他面容英俊,身形俊朗。
兩人下了樓,白靈便呈了一個託盤上來,上頭擺著幾張形態各異的面具。
李心玉好奇地摸了摸那些面具,不知是作何使用的。一旁的李瑨自顧自取了一張黑底紅紋的面具罩在臉上,解釋道:「能來這裡的,基本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怕傳出去影響不好,故而都會戴上一張面具掩飾身份。」
李心玉『哦』了一聲,從託盤中挑了一張兔子形態的面具罩在臉上,朝裴漠歪了歪頭,問道:「好看麼?」
那兔子面具有肉嘟嘟的臉頰和兩顆大門牙,憨態可掬。裴漠垂下眼看她,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輕輕點頭道:「好看。」
李心玉笑了聲,又從託盤裡拿了一張半截的白色狐狸面具,遞給裴漠道:「給,你也戴上。」
裴漠還未到束冠的年紀,烏髮的長髮用同色的黑紋髮帶紮成高高的馬尾,額角有一縷碎發垂下,給他精緻英俊的面容增添了幾分不羈之感。朝鳳樓那麼多歌舞美人,那麼多浪蕩公子,來來往往中,就數裴漠最好看,連樓上賣唱的琵琶女都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朝著裴漠拋媚眼兒。
殊不知在裴漠的眼中,貴氣天成的李心玉也是滾滾紅塵的最中心。
他一手持劍,一手取走李心玉遞來的狐狸面具,將其罩在自己的臉上,又將面具兩側的黑繩系在腦後,打了個結。
白色的狐狸面具,細長的眼洞處還染了一抹朱紅色,李心玉忍不住贊道:「好看好看。」
一旁的李瑨不屑地嗤了聲,翻了個白眼。他朝一旁的侍衛揮揮手,命令道:「拿鐐銬來。」
李心玉疑惑:「拿鐐銬作甚?」
李瑨對著李心玉身邊的裴漠揚揚下巴,冷聲道:「給你的小白臉拷著,這是鬥獸場的規矩,奴隸入場,須戴鐐銬。」
「他?」李心玉側首看了裴漠一眼,護短道,「他就不用了。」
「拿來吧。」裴漠表情平靜,如此說道。
「算你識相。」李瑨嗤了聲,對侍衛道,「上鐐銬。」
裴漠後退了一步,清冷的目光落在李瑨身上,平靜道:「我自己來。」
「還是我來。」李心玉取來鐐銬,親自扣在裴漠的手腳上,抬起頭來時,視線與裴漠相觸,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波中。
時值隆冬,可欲界仙都的風都彷彿是熱的。他們望著彼此,彷彿周遭的顏色全都褪去,喧鬧的聲音也全都消匿,只餘兩人靜默相對。
「自那日從東宮回來,你便一直悶悶不樂。」裴漠動了動手腕,鐐銬清脆作響,讓他不禁又回想起了當初在奴隸營的灰暗歲月。頓了片刻,他輕聲問:「若我今日在鬥獸場上為你贏了彩頭,你會高興些嗎?」
李心玉伸手拍了拍裴漠的肩,說:「大話不要說的太早,活下來再說吧。」
「會的。」裴漠淡墨色的眼中一片篤定,半截狐狸面具下,嘴角彎成一個張狂的弧度:「我會贏,殿下。」
一旁的李瑨伸長了耳朵偷聽,可週圍實在是太熱鬧了,他什麼也沒聽見,便跟護犢的老母雞般將李心玉拉到自己身後藏著,不耐道:「走吧走吧,去晚了可就沒位置了。」
所謂鬥獸場,是一座巨大的高樓,所佔之地竟比清歡殿還大。場地門口人流滾滾,戴著各色面具的錦衣男女摩肩接踵,車馬無法通行,李心玉和李瑨只得下車步行。
鬥獸場門口人滿為患,場主甚至派出了十幾個崑崙奴維持秩序,門口還有專人負責登記,來者須拿出欲界仙都特有的拜帖才能入場。
李心玉是第一次來,亦步亦趨地隨著李瑨登記,登記的筆奴抬頭看了李心玉一眼,漫不經心笑道:「小郎君第一次來?」
李心玉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