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真的不敢相像,像諸葛亮這些土生土長的人,究竟是怎麼出遠門的。沒有銀票,只能帶現銀,這裡的演算法跟我上輩子不同,這裡的是十六兩等於一斤。像我們這次出遠門,說不定要呆個幾個月,不準備兩百兩銀子,還真是不安心。
算吧,兩百兩就是多少斤?十二斤半……這重量真的不是蓋的。還好魚兒給我準備了個可以背的藤箱,加上衣服和診箱,雜七雜八的東西,我反正要背差不多三十斤重。若不是這半年來師傅天天讓我打雜做粗活,放在以前那身子板,這些東西早把我壓垮了。
徒弟,徒弟,說白了就是跟班,師傅坐著,我站著,師傅吃著,我看著,師傅走著,我揹著……
“梅大夫不嫌棄不妨去我兄長那小住?兄長若是知道梅大夫肯去,那定然是歡迎至誠的。”諸葛亮明知梅然不會去,但還是客氣的邀請道。
我對諸葛謹沒什麼興趣,對華佗的興趣是高漲的。
想也不想,梅然就拒絕了諸葛亮的提議,然後就在這一個叉路口跟諸葛亮約好了再聚的時間便分了手。
在一起沒覺的,諸葛亮這一走,我不覺有些空落,這幾天都有些習慣了他的存在。
梅然看了我些失神便道:“怎麼?捨不得?”
我臉瞬息一紅,嗔怪的跺了下腳:“師傅,胡說什麼呢。”
梅然看我窘迫。樂道:“半年後師傅就要把你拱手讓給他,最不心甘的是我。”
聽他這一說,我臉的更加厲害,不熟的人不知道,平時看梅然好像不愛怎麼說話,也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其實前者是錯的,後者是對的。不愛打交道是事實。說話嘛,真要侃起來,我真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說,梅然只和對他脾氣的人侃大山,不對他脾氣的,你就是拿來讓他最感興趣的東西。他也懶的多給你一個字。
“師傅,見了華佗,我要怎麼稱呼他?”我趕緊轉移話題,心想,建業說大不大,說小不說,華論和諸葛謹都是名人。他諸葛亮要找自己也容易,自己要找他也簡單。
梅然不以為意的摸下八字鬍道:“你叫他華先生就好。”
噯,師傅這話,顯然就是沒打算讓華佗轉正,甚至連個掛名都懶的給。不過眼下又眼巴巴的要去看他,可見師傅對他也不是沒有心,可能梅然心裡,一直把他當朋友吧。
“聽說他喜歡雲遊看診,若他不在建業,我們去那找啊?”我想起一些小道訊息。
梅然信心滿滿的笑了下道:“若是平時。他肯定不會在建業,但這個月份,他肯定是在的。”
我一愣:“為什麼?”
“他的習慣。”
“什麼習慣?”我也開始實行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行為。
“一年之中,他有兩個月必然會留在建業替這裡病人看診。”梅然沒有感到不耐煩,心情很好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似懂非懂,反正我感覺,並沒有像梅然說的這麼簡單,首先我想到的。也許華佗這個習慣跟師傅有關,就像一個人,為了一個承諾,年復年的。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間,等待一個人的那樣。
一路行來,我將建業街道的繁華全都盡收眼底,什麼賣布的,賣瓷器的,賣頭花的,賣糖葫蘆的,賣包子饅頭的……等等,全都扯著嗓子,笑逐顏開的滿大街吆喝,那吆喝段子比唱戲還要好聽。
我算是第一次進大城市,看的有些眼花繚亂,大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處處都感覺很新奇。梅然看我的樣子,居然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好脾氣的跟著我後面,我停,他也停,等我看咋巴,咋巴,看的差不多了,他這才說道。
“天色不早了,我也累了,你要喜歡,明日自己出來玩吧,讓我一個老骨頭,跟在你後面走走停停,還真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