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明顯看到葉姨娘眼中的那一抹驚慌畏懼,不由地心下暗暗思忖,為何這葉姨娘看到賈敏的舊物便至如此恐懼的,難道賈敏當日不是單純病死,而與她有關嗎?想來這事情愈發地撲朔迷離了,若賈敏真的是被害死的,她定當為她報了這仇才好,好歹她如今也是借了黛玉的身子。
不言她這裡心下暗暗思量,卻說林如海在旁邊看黛玉皺起眉頭,以為她病中體弱,勞累了,便道:“玉兒累了吧,你且吃了藥,好好休息,我和你姨娘還有些事情要說,就先去了。”說著又回頭對顏嵐說:“嵐丫頭也會去歇息吧,別再這裡鬧你姐姐了。”陸顏嵐吐了吐舌頭,道:“我才不會鬧姐姐的,我來照顧她,舅舅也放心不是。”林如海一笑,也拿她無法,只好轉身喊了紫鵑雪雁來,又看著黛玉把藥吃了,囑了她們好好伺候著,這才和葉姨娘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前腳出門,黛玉不住地吐舌頭眨眼睛起來。紫鵑雪雁不知何故,只面面相覷,唯有陸顏嵐笑道:“糊塗丫頭,你家姑娘這是給藥苦的,還不拿了蜜餞來。”說的紫鵑雪雁也忍不住笑了,一面道:“不知姑娘今日怎的這般怕苦了。”一面又果真拿了蜜餞來給黛玉吃。
看黛玉好些了,紫鵑說:“姑娘,這眼看絮煩了一個下午了,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黛玉搖頭表示自己不累,又問晚上什麼時候擺飯。說的陸顏嵐笑彎了腰道:“外人若不知道的,還以為舅舅虐待姐姐了呢?不就三天沒吃飯嗎?哪裡至於這樣,怎麼倒像個餓死鬼託生的了。”
黛玉一豎罥煙眉,佯作發怒道:“你這小妮子也太無法無天了吧?連姐姐都敢取笑,可別忘了,你如今倒是在我家裡做客的,我這就讓雪雁去吩咐了下人,三天不給你飯吃,到時候看你還說嘴不說嘴?”
慌的顏嵐連連作揖道:“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顏嵐可不敢了。”黛玉和紫鵑雪雁看著她裝出的可憐相,不覺笑作一團,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這天下還有姑娘不敢的事情啊,我可不相信。”顏嵐嗔罵道:“死丫頭,你家姑娘有那麼無法無天嗎?”進來的是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兒,看年紀和雪雁相去無幾,嬌憨可掬。黛玉便知道這是顏嵐的貼身丫頭了。因笑說:“好丫頭,還是你瞭解自家主子。”
那丫頭自到桌邊拿了茶盅倒水喝,卻被顏嵐一把拉住道:“笑笑,我讓你打聽的事情呢?到底有沒有打聽到什麼?”笑笑換了一隻手喝水,道:“好姑娘,你也容我喘口氣,喝口水再說,打聽訊息就難免和那些丫頭媳婦兒們閒聊,我這會兒嘴皮子都磨薄了,口乾舌燥的,你也不能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吧?”
顏嵐無奈,只得瞪著眼睛看她喝完水,方拽了手拖到黛玉床前道:“這回可以說了吧?”笑笑這才說:“不瞞姑娘,實在是笑笑無能,什麼也沒問到。”顏嵐瞪大了眼睛怒道:“什麼,沒有問到還敢給我擺譜?”笑笑愁眉苦臉地道:“姑娘,對不起了,你也知道那葉姨娘管家多年,那些丫鬟婆子哪個不是聽她的,又有哪個敢多說話的?一聽我提及林姑娘的事情,便交口贊葉姨娘如何救了姑娘,我這不也是沒轍嗎?”顏嵐氣鼓鼓的說不出話來,只好撇過頭去不看她。
黛玉在床上坐著,笑道:“罷了,嵐兒,笑笑說的也是這個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以後可不許再說葉姨娘害我之類的話了,她能救我也是好心,咱們怎麼能把人家一片好心當作驢肝肺呢?爹爹他老人家也會不高興的。”
“可是……”顏嵐還要說什麼,卻看到黛玉正給自己使眼色,當時就明白了,這屋內屋外小丫頭子不少,難免沒有葉姨娘的人,她們這麼一計較,還不得打草驚蛇啊。於是顏嵐也鬼鬼地一笑,對著黛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幾個人又說笑了一陣,一時便到了掌燈時分,丫頭們也上來問黛玉把飯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