瞑目。

……

“阿嚏！”

王澤摸了摸鼻子，自語道：“今天的山風竟有些涼？”

他接著揮動手中樹枝，把一隻跑偏的山羊糾正回來。

王澤是大勤國的一個讀書人，十五歲就取得不錯的功名，眼看就要參加殿試，飛黃騰達了，不料在京城得罪了權貴，導致十年的寒窗苦讀一朝化為泡影，結果被髮配到明光寺來做僕役。

明光寺就在他身後三里處，至於他的任務，每天除了劈柴種菜外，就是放養這八頭山羊。

到了野外，羊群容易亂跑，於是王澤找到了一個可以圈養的好地方。那是一片碎石山，三面的碎石山圍起了一片空地，兩三畝大小，其中不但草地茂盛，還有一眼泉，是個絕佳之地。

尤其是碎石山圍起來的缺口極為逼仄，他只需堵住缺口，便可以將羊群放任自流了。

把羊群趕進缺口，王澤便在草地上坐了下來，他每日的工作量十分大，劈柴、燒水、料理菜田……無一刻空閒，還經常遭受明光寺僧人的謾罵甚至拳腳相加，極少有這種閒暇的時候。

而他放羊的這八隻羊，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竟是給明光寺的和尚吃肉的。明光寺已經不是傳言中的清靜之地了，反而是王澤從未見過的藏汙納垢。

明光寺內，和尚加在一起有三十幾人，不但酒肉均沾，更是在寺院內圈養了六名風情女子，天天做些羞恥的事情，讓純潔的王澤撞到了多少回。

“前幾天從大殿廢墟里扒出一本佛經，說一個將佛比作蓮花的故事，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正是佛性。不過我在烏煙瘴氣的明光寺純潔依舊，蓮花也是我啊！”

王澤感嘆一聲，將手中其實一本不太正經的書放了下來。

明光寺有很多倒塌了的大殿，王澤從中扒出了不少書籍看，其中有一本寺院日誌，上面記載，明光寺以前並不這樣。明光寺是有名的千年古剎，在重要的日子裡香客能排到山下去，小和尚跑馬點香，並且還有記載，寺內還有能飛天遁地的高人，一掌拍碎山峰，一掌截斷河流……不過那超出了王澤的認知，只當是在吹牛了。

只是明光寺的跑馬點香應該是真的，因為周圍四五座山頭都有寺院建築，不過年久失修都塌毀了，殘留的三十五名和尚只留在主峰上逍遙。

就在王澤腦海中想這些的時候，有一頭山羊到了另一邊的崖壁低下，在它的嘴邊，一顆金黃色的丹藥滴溜溜的滾圓，有龍眼大小，十分的誘人。

山羊鼻子嗅了嗅，似乎沒有什麼味道，不過嘴一張，舌頭將丹丸捲了進去，嘎嘣嘎嘣的咬碎，嚥進了肚子裡。

咩！山羊歡快的叫了一聲，似乎沒有什麼不妥。

王澤躺在草地上，想起在明光寺暗無天日的生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他白讀了十年的書，卻力量纖弱，根本不是山上和尚的對手……

咩咩咩！

一聲聲激亢的羊叫，驚擾了王澤，這叫聲太奇怪了，聲音大的出奇。

當王澤循聲看過去，只見那隻山羊兩隻羊角往前撐開，羊眼充血，口鼻中噴出兩道白氣。

“這是咋了？”王澤不解。

下一刻，山羊突然邁開蹄子撞了過來。

“媽蛋，這隻羊瘋了！”王澤大叫一聲，爬起來就跑。

山羊擦著王澤的屁股，“哐！”的一聲狠狠頂在了山壁上，頓時地動山搖。

王澤差點嚇尿了，他目瞪口呆！這隻羊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就是五頭牛也比不上啊！

更要命的是，山上的石頭開始咕嚕嚕的砸下來，王澤只能躲到後面去。石頭一直滾落了一刻鐘，當煙塵消散，王澤看過去，哪裡還有什麼出口？全都被碎石堵上了，並且接近十丈高。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