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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但血花綻放後,只有憶山在掌中微微輕吟感到快意時,漠寒卻從來對這沒興趣,更別說事實上躺倒在地化作白光的殺手,實際上幹了一件該被雷劈的事情。

重新關好窗戶,漠寒已經垂頭喪氣,雖然他控制得很好,沒有一點鮮血沾到身上,不過這個美好的夜晚也泡湯了。

“是誰?”

過於低沉的聲音還是暗啞的,不過卻不像剛才那樣含糊,變得清晰起來。

“大約是哪個腦子壞掉的傢伙,派來的殺手吧,一般般的武功,甚至不能讓我升一級。”漠寒在有智商的時候腦子還是可以的,“如果不是派來刺殺我的人,將我看得太低,就是那個收了錢卻派殺手來的組織故意放水,不想得罪國師呢!”

“哼,疊恨樓。”

“你這麼肯定?”漠寒好奇,穿黑衣,蒙著臉,武器是一把彎刀,一點特徵都沒有,本來也是,殺手如果能夠被人看出來路,那還有啥可混的。但奇怪的是謝紫衣剛才根本就沒有出去,甚至不可能撩開床上的幔帳往窗外看一眼,江湖上能夠派遣殺手的地方多了,就那麼巧會是疊恨樓?

“什麼時候來的?”

“不知道,剛才…”漠寒有點尷尬,話說不下去了。

然後剛才來不及想到的疑惑也全冒出來:

“你說丟了?什麼時候,怎麼丟的?”

九州里有類似司空摘星這樣高絕的神偷麼,能從謝紫衣手上將東西偷走且不被發現,這是神話吧!但如果不是被偷走的,如此重要的東西…價值千兩黃金的賣身契,大意弄丟這種事只有黃山宗宗主上官瓴素才有可能這麼老糊塗吧?

“這下完了,不管是敲詐酆都教還是要挾疊恨樓都沒指望!”

謝紫衣靜默許久,才說:

“如果你還記得的話,蜀地山崩的時候…後來我發現它丟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想來山上山下因為洪流早已面目全非,何況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的,就沒有再回去找。”

“真是太可惜了!”漠寒喃喃。

得值多少間客棧,多少個菜包子,多少個饃饃啊~~

這時依稀響起輕微悉索的穿衣輕響,然後帳幔被撩開。如果不是被汗水侵染的長髮還溼漉漉的散著,半松半掩穿上的白色中衣下還隱約有暗紅色的淤痕,完全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謝紫衣並不喜歡漠寒身上有殺意,或者別的血腥氣,不過完全不用他說什麼,漠寒根本就沒再過來。

兩個人的神情都是平靜的,漠寒在擦拭憶山上的血跡,大約是努力不讓自己抬頭,然後就推門出去,欽天監雖然不是太大的地方,現在的皇帝對國師也十分畏懼,不過這裡的NPC人前人後都不敢有一絲輕慢,更別說只是他弟子半夜裡喊雜役要熱水這種小事。

雖然還有曖昧的氣息流淌的周圍,但熾烈的一切都在逐漸冷卻。就好像被他們暫時忘卻的理智又盡數回攏似的,其實每次都是這樣,就算沒有任何人打擾,最後他們還是會躺在一張床上,安靜的睡著。但只是挨著,卻並不擁抱,也不距離彼此太近,那是一種默契的刻意。

只因為無論是他還是謝紫衣,都避免有這種習慣,要知道醒過來看不見另外一個人,或者某一天後,再也不存在那個人的話,那會是很麻煩的事情。

這世上,唯有習慣,比背叛更可怕,更能傷人心。

漠寒每次清晨下線的時候都會跟謝紫衣道別,並不用他去喊,似乎只要他爬起來,無論睡得多熟,謝紫衣也會立刻醒,可能是武林高手的敏銳感覺吧,然後聽完漠寒的低聲話語,通常他們不會多說什麼,但一定會握住彼此的手,靜默數秒再放開。

將每一次離別當做最後一次,久而久之,就算真有那麼一天,也沒有絲毫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