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看著螢幕裡圓圓眼睛、高高鼻子,正在和藹微笑的男人,立刻把對方和手邊資料聯絡起來——圓眼高鼻是布斯曼一家典型特徵,不過搭配其他部位,加上氣質差異,看起來會有所不同,弗萊迪給人的感覺是病態的、狂熱的科學家,這位一團和氣的託斯迪,看起來就像鄰家大伯。
“晚上好,米蘭。”託斯迪·布思曼點頭致意。他看到對面是一個陌生的少年,稍微有點疑惑,不過並沒有對米蘭臉上的助視鏡產生疑惑,畢竟對於醫生來講,這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四天前,我曾經向貴方申請援助,十日內到達白羊座星域m223躍遷點,救助我重傷的父親。”
布思曼先生點點頭:“啊,是的,我記得。就是你邀請我們進行會診?對於綜合性危重病人,我們一向十分重視。給你傳送了回函。”從聲音和外貌推斷,對方應該沒有成年,布思曼當然得確認一下。
“是的,而且現在情況有變,醫院發現了傳染的徵兆,這些情況,我大概在三小時前,也向貴方傳送了相應病歷。”儘管布思曼很好掩藏了眼裡的驚訝,米蘭很熟悉對方這種試探懷疑的口氣。
這個時候令對方信服的方式並不是表決心之類,而是擺事實講道理。
“布思曼先生,我的父親生命垂危,而我的飛船遠在近百光年之外,在得到貴方回應和指導信函的時候,我簡直欣喜如狂,相信您能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同時,令我更加放心的是,貴方對於疑難病領域的重視,我相信貴方具有在短時期內對抗病魔實力。尤其您的兄弟弗萊迪·布思曼先生,恰恰在此時給了我寶貴的回覆。貴方是實力過硬的醫院,而父親對我非常重要,只要能保住他的生命,您有什麼建議或者要求,在我能力範圍內,我絕不推辭,全力配合貴方要求。”
米蘭非常有條理的一段話,開門見山,闡述原因,申明立場。而且,米蘭的沉著給他本身不少分數。
布思曼對米蘭立刻升起很好的印象:“米蘭,關於你父親的病歷我們研究過,各項生命數值都在警戒線上下起伏,情況十分危險,這不是我們危言聳聽,我們會盡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做,但是最終結果還要看病人本身。第二次的病歷我還沒有看,如果弗萊迪表示感興趣,證明這種傳染病不那麼容易對付,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明白您的意思。”米蘭點頭。
“那麼我先和弗萊迪聯絡一下。”
“好的。”
在託斯迪·布思曼和他的兄弟聯絡的時候,見到有新型傳染病,十幾家醫院稍後都發來措辭謹慎的詢問函,畢竟傳染病弄不好就變成社會性問題了,無論是真正的人道主義精神,還是沽名釣譽的人道主義精神,對於醫院來說獲得了名譽,對於患者來說恢復了健康,就是一項兩全其美的事。
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不僅僅是金錢問題,把手邊的工作推掉,長距離躍遷,為了一個未經官方認證的“事實”?
這些時間及精力上的付出,值不值得?
米蘭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他的話可信度值得商榷。前一封信有傷員病歷,情況不像造假,後一封信,沒有公信力,因此需要經過再三確認。
不過,如果願意支付費用的話,還是有醫生自告奮勇願意過來的。
米蘭挑選的都是著名私家醫院,費用自然鐵板釘釘地名列前茅,超過平均值一大截。
對米蘭來說,非常幸運地,現在費用不是問題。
問題在於時間。
時間不是金錢,是生命。
沒過多久託斯迪的視訊請求就發過來了,表示他們在二十四小時內就到。
“這麼快?”米蘭驚訝。
託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