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佔不了半點便宜。再說,他們只是衝著小妹家的錢財而來,咱們就更用不著怕他們。”現在這一帶做主的人又是自個的兒子,周家打小妹的歪主意,想都崩想。
魏叔正好從六叔他們身邊走過,聽此欣慰。小妹娘仨日思夜念著要回來不是沒緣由的,這些可愛的長輩們就是其中之一。不過,魏叔也沒打算提醒他們,周家的事兒他和柳兒早些時候就擺平了。他們十幾天前屁滾尿流離開了靈巖城,恐怕今生都不敢踏入靈巖半步。
“魏叔,別呆愣著。快過來幫把手。”秋叔從九叔的老宅大門走出來,朝魏叔喊道。整整一百桌的宴席,雖說只是主菜由他和秋媽負責,但一樣忙得不可開交,他居然還有閒情逸致站那兒偷懶。
“知道了!”魏叔回應道,趕緊忙去耶!
小後院的一角,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為啥是我幹這事兒?”長孫平嘀咕,揮筆執書。
“爹,你就別埋怨了。我們做苦力都沒說啥。快記上,蘇臺家的。”無痕白了舒舒服服執筆的父親一眼。
“有啥好記的。反正禮金都是一百文,米兩斤。”長孫平沒好氣地小聲嘀咕。這個主子對誰都很大方。前些天放話出來,村裡的大夥兒全家人前來即可,出出苦力也成,禮金就不必了。她此話一出,全村譁然,鬨然大笑。族長和六叔搖頭直敲了她好幾個響頭。這禮金風俗向來已久,不收禮金只會對來客的不敬,最後兩廂權橫之下,折中。禮金意思意思即可,每份不許超過一百文。瞧瞧這上面記的,只怕連花銷的十分之一都收不回來。
“爹,事於至此,你就別再嘀咕個沒完。”無邪沒好氣地把米倒進米桶裡。
“先生,到你女兒出嫁時,我們定會備一份厚厚的禮金。”屋裡的村民之一打著趣兒。
“得了,你們就會笑話我。”長孫平白了那村民一眼,引來屋內的眾人鬨然大笑。這位村裡的新西席性子就是彆扭。
無暇的閨房內,林婕被一干人等圍攻。
“無暇,頭髮不用梳那麼高,我看著都生怕它拜堂時散下來。”林婕看著那高聳入雲的飛天髻,心生怕怕。
“新娘子,別盡開口說話。看,胭脂又掉了不少。”虎平嫂一臉的笑意,小妹尋了個好歸宿,又不必遠嫁他鄉,多好的事兒。小妹出門遠遊的那兩年,村裡的大夥兒整天嘀咕著日子過得真是無聊。現在小妹不遠嫁,大夥兒崩提有多高興。
芳嫂瞧著小妹身上那合身又漂亮的嫁衣,有些羨慕也有些感慨,女兒未作他人婦,倒先為她人做嫁衣。
“虎平嫂,倆小的呢?”林婕乾脆不看鏡子裡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尋著話題兒岔開。
“赫連雲看著呢!你就別東張西望的,安安靜靜,羞答答的,才像個新娘子。”虎平嫂嘆氣,如此好動,落落大方的新娘子只怕僅此眼前的一個。
“虎平嫂,你就饒了我吧!”林婕輕笑,舉辦婚禮是為了安六叔他們的心,也是為了堵悠悠之口,世見日下,不得不入鄉隨俗。要不以她的性子,上衙門一趟把籍薄改了,就萬事大吉。
“你喲!忍忍,也就今天而已。”虎平嫂笑了。
問題辰時都未過,離晌午都還遠著,何時到落夜的婚宴?天剛矇矇亮,她就被虎平嫂挖起床,洗涮,泡浴,化妝一直折騰到現在,屁股都坐痛。而離宴席的開始遠著呢,離新婚之夜更是遙遙無期。真佩服遠嫁的新娘子能夠坐在轎子裡幾天幾夜,甚至十天半個月。林婕心裡有些慶幸自己招的是上門的夫婿。
另一邊,林婕的新房裡,赫連雲,蘇巖,長孫歷,正和新郎官柳兒拉鋸戰中。小杰和婕兒啃著從爺爺那兒討來的雞爪,津津有味地欣賞著眼前的這一幕。綠綠藍藍咕咕不喜外面混雜的人氣,也一起縮在這相對較為清靜的新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