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把杜小茵比喻成黑心店家，我就是那個迷途不返的食客。

雖然我在心裡給自己提了個醒，與杜小茵最好保持距離。可是臨陣時，杜小茵的電話卻是這樣的有招喚力。

見面後，有一個擱在心裡的問題，不得不問。我問杜小茵，有沒有去過我曾經生活了很長時間的城市，雖然那是一個小城市。

“沒有的。”杜小茵回答後，盯著我看。

這回，我沒有迴避她看我的目光。我沒有看到她遊弋的眼神。她回答的時候，很自然。心理學上說，說假話時，眼神是飄忽的，目光遊弋。

我還是不放心。

“你家有親戚在那裡嗎？”

“沒有的。你問我這些做什麼？”

“哦。只是隨便問問了。”

“不對的。你問這話，好像是有什麼事。”

“有事？沒有。”

“對了。我爸經常到那裡去的。”　。　想看書來

30　◆遇上小魔女（8）

◆遇上小魔女（8）

杜小茵說她的父親經常去那裡。我在心裡分析了，杜小茵能夠這樣坦然地回答我的問題，而且說出了我不曾問的問題。她不像是有人派過來跟蹤我的。不像。

排除杜小茵有目的地和我交往，我也就對她放鬆了警惕。

“你知道福祿多超市在哪？”

“好像見到過。對了，見過。離我一個同學家不遠。”

“離這遠嗎？”

“遠的。坐公交車，要倒三次車。你問這家超市，去買東西嗎？”

我在想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杜小茵說：“不合算的。跑大老遠買東西。那裡，有什麼好東西嗎？”

這個杜小茵，問題真的是多。

我把這個問題支吾過去了。

連連地，我接受杜小茵的邀請，出去玩了幾回。居然是受了影響，也能瘋瘋癲癲地跟著玩過，甚至玩上了癮。每次這樣瘋瘋癲癲地玩過之後，我像是進行了一次大運動量的鍛鍊，身心有透明的感覺，體內有一股躍躍欲試的能量在奔騰。跟杜小茵在一起，我覺得自己的年齡在倒流。

此時的杜小茵，還是一個高中生，眼看就要畢業。用她的話說，她現在是大人，只喜歡跟大人玩，不會再和那些長不大的皮孩一塊瞎起鬨。我每每聽杜小茵說這類話時，忍不住想笑。有時實在忍不住也就由笑爬到臉上。

我喜歡上笑，有時，沒有名目的，也要笑上一回。這也就難免讓杜小茵認為我的笑是不懷好意。

31　◆遇上小魔女（9）

我們逛街。逛到比薩店旁邊時，進去了。

杜小茵要吃比薩餅。

這種由特殊的餅底夾上乳酪和醬汁及餡料做成的餅，以它獨特的義大利風味，超越了語言和文化的障礙，成為全球通行的美食。杜小茵喜歡吃這種餅，說是比傳統的燒餅好吃多了，比夾心餅乾也好吃多了。

這是不可比，不能比的。杜小茵卻要這樣來一比，我就覺得好笑。

也許，我的體內有多多的笑聲，一直被壓抑著，遇上杜小茵，就情不自禁地要釋放出來。

“你笑什麼？”

“沒有。我沒有笑什麼。”

“你肯定是笑我什麼。笑什麼？你一定要告訴我，你在笑什麼？”

我求饒：“我沒有笑什麼，真的是沒有笑什麼。”

“你明明在笑，怎麼說沒有笑什麼？”

“只是覺得你說話好笑，就笑了。笑也不成嗎？”

“不是的。你的笑肯定是不懷好意。”

“對天發誓，我圖明子對人從來就是好意。我沒有對誰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