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難道這二位不知道,有些人,就是越不讓他做什麼事情,就非要去做什麼事情嗎?
之前,她還可以暗暗防備,可如今,明月初與明月晉卻是將事情擺到了檯面上,等於告訴杜遮,他們已經懷疑其他,而且也知道了他的圖謀。別說之前杜遮只是有事沒事整她一回,以他這等極|端的個性,說不定就乾脆一條路走到黑了!
可是,唐承念卻也知道面前兩人都是好意,實在沒有理由去責備他們,也因為此,她就更覺得心裡堵得慌。明月初呀。明月晉呀,兩位舅舅,你們難道不能仔細想一想嗎?——唐承念腹誹的時候稍微回憶了一下這兩人曾經的作為,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是明著來一派,從暗地裡勾心鬥角,似乎確實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可……可……這回她真是被他們害死了!
“他要是偷偷陰我,我豈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唐承念無奈地問道。
明月晉拍拍胸膛,“你放心,我與大哥都會監視杜遮。如果他敢對你下手。大哥一定替你好好教訓他!”
“可是。他自己不親自動手呢?如果他叫別人來對付我呢?”唐承念實在不能不害怕,要知道,杜遮可是元嬰境界的老祖呀,可能明月初和明月晉並不怕他。但是,哪有防賊千日的道理?唐承念只是一個脆弱的築基修士,杜遮如果來真的,一招就能將她打成粉末,風吹就散,那時候,就算明月初和明月晉願意替他報仇,又有什麼用?她還是死了啊!
“唉……念兒,你放心。一切有我們呢。何況,我們不能總讓你在我們的羽翼之下躲著,你需要歷練,只有歷練,才能讓你強大。人生需要波瀾。”明月晉忽然深沉地吐出了這句話。然後望向洞府中央懸掛的夜明珠,就彷彿凝望著夜空中月亮,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目光深情而又誠摯。只是唐承念一點兒都沒被他感動,她恨不得掐他,或者狠狠地撓他一爪子。
多謝您,多謝你們,大舅舅,小舅舅,辛苦你們如此費盡地為我找來了一個小宿敵呀!
杜遮可是元嬰境界的老祖,有他做宿敵,真是我的光榮——你們真是想我死呀!!!
唐承念幾乎快要被氣死,然而,無論是明月初,還是明月晉,都無比嚴肅地看著她,她就知道,他們已經做出了決定。這或許是一場歷練,或許是一場考驗,但這就是為她準備的,她逃不掉了。
“那麼,我先回我的院子去,她們都知道我回來的訊息了,一定都在等我。”唐承念靜默半晌,終究果斷地一拱手,告辭。
臨別前,明月晉無比欠扁地吐出一句:“或許你運氣好,杜遮真不想報復了呢?”
“……借您吉言。”唐承唸的語氣就像是磨碎了滿口的牙。
“還是讓我送你一程吧,萬一你一出門,就跟杜遮遇上了,也說不定。”明月晉繼續不怕死地刺激唐承念,笑嘻嘻地走到她身邊,伸出了一隻手,“我載你一程,免得叫你的小朋友們都等著急了。”
唐承念恨恨地抓住了明月晉伸出來的手。
“這才乖~”明月晉笑了笑,帶著唐承念衝出了洞府。
別說,他們竟然真的與杜遮撞見了,杜遮居然也真的守候在洞府外。
這下尷尬了。
最尷尬的莫過於明月晉,他剛才雖然一直在打趣,卻終究還是相信自己和大哥的影響力一些。可如今杜遮守候在洞府外不遠的地方,而且一看姿勢就知道他是在埋伏,這豈不是當面打臉?於是明月晉的臉色立刻變得黑漆漆的,彷彿有人往他臉上抹了一手的墨,“杜長老,你守在這裡,是不是不將掌門的話放在心上?”他的語氣相當嚴厲,卻又還帶著三分慚愧——這慚愧自然不是對杜遮的,而是對唐承唸的。
明月晉抬出明月初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