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辦了,醜事也能成佳話,可這位徐三爺卻改口說:“自古以來都是聘為妻,奔為妾……。”
總之,許三爺堅決不肯娶那位丁氏表妹,可憐侯夫人的表妹被壞了名聲,也不能嫁給他人,只得
委委屈屈穿著一身桃紅,坐著軟轎從永定侯角門進了府,當夜開了臉做了姨娘!
好麼,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做了姨娘夠委屈了吧?不!更委屈的還在後頭!
丁姨娘當晚獨守空房,許三叔睡在軍營。
永定侯夫人為表妹遇人不淑垂淚,第二天永定侯黑著臉親自去軍營找了弟弟回來。
許三叔人是回永定侯府了,可是他卻是帶著一個陌生的美人回來的!
盛裝打扮的丁姨娘聽著臥房男女嬉笑的聲音,當即氣得昏厥過去!
又是一樁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老套故事,管家敲門來報丁姨娘昏迷不醒,請三爺過去瞧瞧。
許三叔摟著美人不捨得撒手,將一把酒壺砸向房門,“滾!爺忙著呢!”
臥房男將軍持槍、女將軍揮劍酣戰直到次日黎明方休,據茶水房的人說,那晚三叔房裡斷斷續續要了六回水。
次日兩人睡到中午午飯時方醒,三叔房裡又多了位姨娘,人稱雪姨娘。
這位來歷不明的雪姨娘仗著許三叔的寵信,將貴妾丁姨娘打壓得抬不起頭來,幾乎在三房橫著走,那丁姨娘尋死了幾次,都被人救活了,如今只是苦熬日子罷了。
可許三叔的名聲算是比那茅坑還臭,沒有人再考慮把女兒嫁給她:正室還沒進門呢,房裡就有一個貴妾、一個飛揚撥扈的寵妾,誰家女兒嫁過去不是活受罪?
“唉,你說,我三叔這個人是不是太過分了?”姚知芳一口氣灌了半竹杯水進去,“那個丁氏我見過的,人不怎麼樣,一股小家子氣,也不知道三叔怎麼會看上她——既然喜歡人家,為何不明媒正娶,偏偏要私奔呢?把人當貴妾抬進門,卻扔到一邊不管,還抬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做姨娘,任憑那個什麼雪、什麼霜的姨娘作踐丁氏。”
睡蓮腦子轉得飛快,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想必是嫌我囉嗦了?”姚知芳道。
睡蓮提起純金霧霰紋壺,給姚知芳和自己都續了水,緩緩搖頭道:“這件事不簡單吶,知芳,我當你是好朋友,有些話我就直說了,你可別往心裡去。”
“有話就說,我又不是那不懂事的。”姚知芳道。
“我覺得,許三叔並非是那麼不堪之人,這件事情看似是三叔好色風流,其實必有隱情。”睡蓮問:
“許三叔在成都臥龍書院讀書時,和你們一家人住了三年,我也經常出入府上,和徐三叔也算相熟——那個時候我們還小,三叔曾經還手把手教我們騎馬射箭呢。他這個人耐心仔細,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但是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嗯,確實。”姚知芳小嘴一撇,道:“除了丁氏這件事。”
“所以我覺得,許三叔絕對不是好人,但他也絕對不是壞人。”睡蓮篤定說道:“丁氏這件事,實在大有蹊蹺。”
“正如你所說,丁氏是永定侯夫人表了好幾表的親戚,一個江南芝麻小官的女兒,人不怎麼樣,又有股小家子氣,而你三叔雖然不能承爵位,但也好歹是正兒八經的永定侯嫡出幼子,十六歲入軍營,如今又有秀才的功名,算是能文能武吧?這兩人根本不般配啊,若娶那位丁氏做正妻,那真是白瞎你三叔這個人了。”
姚知芳不服氣道:“按照你的說法,是那個丁氏不知廉恥,故意賴上三叔?”
“不。”睡蓮依舊搖頭道:“丁氏畏畏縮縮的,那裡敢如此大膽?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趕緊的。”姚知芳假裝生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