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場偶遇,他聽到這個女孩為自己辯護,給知芳分析永定侯夫婦看似仁義,實則下作的行為,說的字字在理,若不是嚐盡人間冷暖,那裡會看的那麼透徹?他堂堂七尺男人,居然對一個小姑娘產生的惺惺相惜之感。
所以在知芳走後,他跳出來質問睡蓮,為何這天下但凡是明理之人都會感覺到其中的蹊蹺,卻為何天下人都說永定侯夫婦仁義,照撫弱弟,罵他無德無形,爛泥扶不上牆。
那個女孩眼裡滿是不符合她年紀的滄桑和無奈,她說,只因坐在永定侯這個位置上的,不是三叔您。
這句話撥動了許三郎的心絃,他開始慢慢收集這個女孩的資訊,他得知她母親死的蹊蹺、舅家也敗落了、繼母兇狠暴烈、父親不管不問、祖母只關心親外孫女,唯一有些好感的嬸孃隔了房,而且還是個自身難保的寡婦……
知道的越多,那股惺惺相惜之感就越強烈,原來這個女孩和他一樣,都是在複雜的家庭環境中努力活出自己一片天的苦命人。
就在那時,他心中開始浮現一個念頭,等自己出息了,就把她娶回家,給她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家。
後來她舅舅魏家要賣南京的豪宅,他重金買下,用地契試探,她果然沒有令他失望,沒有被眼前的利益矇蔽雙眼。之後,他就更堅定的那個念頭。
法華寺再見她時,她已經是擁有傾世芳華的女子,他扮作白衣知客僧瞧她,暗想:這簡直就是按照我心中妻子的樣子長的嘛,要是不嫁給我,天理不容!
所以後來他出手攪合黃了她和英國公府張溶的親事,還乘著她來永定侯府赴宴,支開了她的丫鬟,把她引到僻靜處說話,他請求睡蓮等等他(睡蓮抓狂:你那是請求嗎?明明是威脅好不好!),等他從沙場歸來,請旨賜婚。
戰事遠比他預料的激烈,燕京還起了偽帝之亂,他終於撿了一條命回來了,得伯爵的爵位——原本按照戰功,他可以封侯的,但是皇上為了鼓勵他支援魏王,暗示侯爵之位等魏王登基後,由魏王來封。
皇上補償似的問他,可有什麼請求?他直言道,他心儀顏家的九小姐已久,可惜顏家兩房嫡支避難音信全無,若找到了她,還請給與他賜婚的榮耀。
三年後,他如願以償。可三天後,他的妻子卻說她害怕了,國事家事牽扯太多,君家婦難為,難道自己的一腔熱情,竟是害了她?!
許三郎大叫不妙,他從小到大都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要爭、要搶、要步步算計、要在大哥大嫂的圍追堵截中闖出來一條大道來,他隱忍二十餘年,任憑別人罵他是燕京十大紈絝之首,藉著這層外衣,暗中為承平帝效力,最終熬到了曙光,由暗轉明,封爵建府,他覺得這種生活很正常。
可是,現在新婚妻子說她害怕了,許三郎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自信、太自以為是了?也許順平伯夫人這個位置真的太燙手。
“你——你不想當我的夫人?你後悔了麼?”許三郎惴惴不安的問睡蓮。
後悔?真心願意過,才談得上後悔,這算哪門子的後悔?
不過話不能說的這麼直白,太傷人了。許三郎已經是自己的丈夫,必須要他相信自己是全心全意的——目前的確是這樣,她早就和他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睡蓮直視許三郎的眼睛,緩緩道:“我願意做你的妻子,我從未後悔。你等了我十年,你給了我賜婚的榮耀,你補貼我的嫁妝,你給了我順平伯夫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