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白子芩後,師清華的院子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大師姐,掌門請你去一趟執法堂。”對方雖然稱師清華為師姐,但神色看不出絲毫恭敬,反而透著一股幸災樂禍。
師清華目光掃過他身上的明黃錦袍和錦袍上的鳳凰繡紋,猜出他是浴火峰的弟子。
看來宋天揚的事,他們終於要找她算賬了。
師清華趕到時,執法堂已經圍上了一堆人,大多數是各峰的弟子,少數幾個叫得出名號的,分別是千劍峰峰主張玄風、滄瀾派掌門兼浴火峰峰主高道成以及師清華師尊燕無雪。
有了前幾日的齟齬,燕無雪看師清華的目光越發冷淡,宛如打量一個不值錢的物件。
師清華抿唇,依次向他們行禮:“拜見掌門、張峰主、師尊。”
左偏位上坐著的燕無雪聽見師清華行禮的順序後,藏在袖口下的手不由得攥緊。
燕無雪皺眉,只當是師清華行禮行錯了,才把張玄風放在他前面。
雖是這樣想,可胸膛裡那顆心始終高高懸著,讓他沒由來的恐慌害怕,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離他越來越遠。
高道成存心要給師清華一個下馬威,故意不叫她起來,就讓她跪在地上。
“哼。”鼻子裡竄出聲冷哼,高道成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師清華,你可知錯?”
滄瀾派逆徒師清華,可服誅?
上一世臨死的那幕和眼前的場景詭異地重合在一起。師清華咬緊牙關,把手藏進袖子裡,握緊成拳,身體不住地顫抖。
重活一世,再次看到高道成,師清華還是無法釋懷。
上輩子,可是這個人親手抽掉了她所有骨頭,用聖火把她燒得一絲渣都不剩,她怎麼可能釋懷呢。
“弟子不知有何錯處,要把我帶到執法堂審問。”師清華抬頭,眼睛直直看向高道成。她的目光裡帶著滔天的恨意和蝕骨的寒意,接觸到這個目光,高道成竟下意識頭皮發麻。
發覺自己起了什麼反應後,高道成胸腔燃起熊熊怒火。
怎麼回事,他居然被燕無雪門下一個修為全失的女弟子唬住了?
高道成惱怒得失去了理智,忘記了多套師清華的話,直接命人把宋天揚抬上來。
宋天揚丹田已廢,身上被師清華捅出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他整個人陷入昏迷中,看起來半死不活。
張玄風是整個滄瀾派最護短的人,他先前明明已經看過宋天揚的傷勢,現在再看,還是覺得怒不可遏。
“師清華你說,我徒兒身上的傷是不是你弄的?”張玄風從右偏位的座椅上站起來,要不是有人攔著,他怕是要衝下來把師清華打死才算數。
張玄風如此護徒弟,燕無雪卻像沒有看見師清華被人指著鼻子懷疑一樣,始終一言不發。好在師清華早就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
“弟子不知掌門何出此言。難道宋師弟一有傷,就是我打的嗎?何況我已經沒有修為了,就算真的和宋師弟打起來,受這麼重的傷的人應該是我。”一番詰問師清華說得有理有據,擲地有聲,即使她心裡清楚,她在鬼扯。
張玄風顯然不想輕易饒過師清華,再次開口罵道:“當時竹林就只有你、謝羨和天揚三個人在。謝羨和天揚為同門師兄弟,不可能刺傷他,所以竹林中對天揚動手的人只能是你。”
張玄風的猜測準得不能再準,但師清華怎麼可能會乖乖承認。
她仰起頭,對上張玄風噴火的眼睛,冷靜道:“張峰主,我知道你愛徒深切。但這不是你詆譭弟子名聲的原因。”
“後山竹林古怪異常,危機重重,受傷的又不止宋師弟一人,還有我和謝羨師弟。你若是說我們三人在竹林互毆倒還有理有據,你若指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