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賀勘開口,信她做的事是對的。
信她?
孟元元微微垂下眼睫,眸光看著腳下的木板,以及男子轉身時袍擺的飄逸,一閃而過。
所以只是簡單的信她,他就幫她擋下方才祁肇的搜查,然後極力拖延著時間,讓穆課安的船儘量走遠。他真的不在意自己會給他惹上麻煩嗎?
方才甲板上,她能聽出對方那個小侯爺是何等身份。賀勘是士族沒錯,可是家中並無爵位,無法與對方相比。
“他估計在猶豫,要不要跟上咱們,”賀勘站在視窗,往外面看了眼,“不若咱們再多走一段,牽著住他。”
孟元元抬頭,心中越發糾纏著複雜,她看去窗邊,男人的背影著實清淡而孤寂:“他是何人?”
“京城寧周候的獨子,當今貴妃的侄兒,祁肇。”賀勘道,手指拉著窗扇,夜風拂著他的髮鬢,“這人有些本事,並不似一般的世家紈絝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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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晌午,寡淡的日頭淺藏雲彩之後,沒有多少暖意。
孟元元站在高牆下,看著眼前深深的府邸。層樓疊榭卻不張揚,一景一物極是細緻考究,深藏底蘊。果然,這便是高門的氣派罷。
等在這兒已有些功夫,還不見有人過來招呼她,先前帶路的門房小廝也沒見了蹤影。初冬時節,這不見日光的陰影處,著實冷得很。
就在她想去尋人問一聲的時候,才瞧著一個婆子打遊廊上下來,緩邁步伐往這邊來。
“適才正碰上一件事處理,叫娘子久等了。”婆子臉上帶笑,擠得眼睛半眯。
孟元元上前兩步,對人欠欠身子,算是見禮:“勞煩了。”
走近來,婆子也就看清了來人。一身厚重的灰色粗布衣裳,難掩一路而來的煙塵氣息,許是冷了,一方長頭巾將頭頸包裹住,臉未全露出……心中不由嘖嘖一聲,果然是個鄉下來的村婦。
孟元元從人眼中抓到了那抹輕蔑,便知對方以為她是過來攀高門。對此,她不願多說,別人想什麼她管不了,眼下見到賀勘才是正經,如今有人出來見她總算是一個結果。
“嬤嬤如何稱呼?”她唇角一勾,印出一個淺淺的笑,雙頰酒窩若隱若現。
“哦,”婆子回神,笑了聲,“叫我銀嬤嬤罷,娘子這邊請。”
說著,人沿著道兒往前走,儼然像個主人家般。
孟元元抬步跟上,泛舊的裙裾擦著腳底的石板路:“嬤嬤應當已經知道,我是從紅河縣過來,想見公子一面,有事相談。”
她直接說明來意,就見著對方腳下一頓。
銀嬤嬤轉過身來,雙手往身前一疊:“公子這些日子事忙,娘子不若先回住處等一等,咱們這邊會跟
他說的。”
“回去等?”孟元元料到賀勘身份已今非昔比,可是沒想到,就這樣直接讓一個婆子出來打發她。
若非得已,她又怎會這樣辛勞跑來州府尋他?之前的信給他寫了,沒有回應,這廂自己親自來了,已經兩次,仍是見不到他的人。
現在的她,真真已經走投無路。
“對,是這樣。”銀嬤嬤說話不急不慢,至於眼中的一兩分輕視,也懶得掩藏。左右賀家這樣的門第,斷不會承認這村婦。
正說著,後面喊了一聲,原是一個丫鬟追了來。見此,銀嬤嬤道了聲稍等,遂走回去與那丫鬟說話。
孟元元站在原地,知道自己這一趟怕是又白跑了。抬頭看看日頭,惦記著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