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女管家文姬就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當前一人,是個西裝革履同樣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最多也就比叫基天的年輕人大個兩三歲,但身上氣勢非常足,絕對不是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基天能比的。
在他身後,跟了四五個胸前掛著證件的便衣警察,有男有女。
在韓國,實行的是檢查引導偵查制度,所以檢察官的權利非常大,警察並不能獨立辦案,所有案件必須透過檢察官,由檢察官決定取哪些證據,如何取證,然後指揮警察工作,最後由檢察官出庭指控。
案件的整個過程都是以檢察官的個人名義完成,並不是檢察院的名義,在宣判之前,檢察官甚至可以撤銷或改變控罪,上司只能對案件提出建議,但無權改變檢察官的決定。當然,所有這些權利如果出了意外也要自行承擔責任。
“打擾了,樸會長,我是裴東浩檢察官。”為首那位氣勢十足的年輕人先做了自我介紹,以他三十多歲的年紀,能做到檢察官,也難怪意氣風發,氣勢鋒芒畢露了。
“你好,裴檢察官。”樸夫人雖然清楚對方的來意,但基本的禮儀還是可以保持。
裴東浩看了一眼電視,有些意味深長:“樸會長,相信我的來意您已經清楚了。”
樸夫人臉上不動聲色:“我的律師很快就到了,麻煩你們稍等一下,文姬,去給幾位檢察官和警官泡茶。”
女管家應了一聲,正要離開,裴東浩卻擺手攔住了:“泡茶就不必了,我們也不是上門來喝茶的,樸會長,我就直接一點,希望您能跟我們走一趟。”
“裴檢察官,我的律師很快就要到了,難道您連等幾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嗎?”樸夫人目光稍顯凌厲起來。
“樸會長,公務時間是不能耽誤的,想必您也能理解我們的為難之處。”裴東浩據理力爭,有律師在場,那會變得很麻煩,何況,他也清楚,對方的那位大律師在檢察廳裡也有關係,如果不盡快把人帶走,後續的程式只會更加複雜。
“我理解你們的為難之處,那麼誰能理解一下我呢?”樸夫人爭鋒相對,“還有,不知裴檢察官打算以什麼名義帶走我?”說到這裡,聲音突然一下子拔高了,“就因為那個所謂的告密者?真是笑話,如果因為別人隨便說幾句話就要逮捕什麼人,那我想,這個世界就沒有不能被逮捕的人。”
裴東浩面色數度變化,但依然沉著冷靜:“樸會長,我們既然敢上門來,自然是掌握了證據的。”
“證據?就因為某人的胡說八道,裴檢察官,我很懷疑,你到底是怎麼透過司法考試的。如果我說因為他被辭退了,所以懷恨在心故意在抹黑我,你會採納嗎?”樸夫人的目的是在拖延時間,當然,如果能說得對方檢察官啞口無言,她也絕對不介意。
“樸會長,有什麼話,您可以跟我們回檢察廳說。”裴東浩當然也清楚她的目的,所以也絕不會讓她如願,“如果您不配合的話,我想,那不會是您願意看到的結果。”話裡已經隱隱帶上了威脅的意思,而他身後的幾個警察也躍躍欲試,似乎只要他一聲令下,就會採取強制措施。
樸夫人面色微微一變,清楚對方這麼強勢,肯定是因為來之前有足夠的底氣:“我可以跟你們走……”
“會長!”話沒說完,一旁的基天就擔憂地叫道。
樸夫人看了他一眼,遞給了他一個暗示,然後對裴東浩說:“我能先去換一件衣服嗎?”
“樸會長,時間不等人。”裴東浩淡淡說了一句,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樸夫人知道,正要邁開腳步之際,一個聲音忽然在現場響起:“樸夫人,這裡還有客人在,您就這麼走了嗎?”
李學浩從沙發上站起來,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