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了噎,瞪眼:“你真強!”
晉穆揚眉,得意了,反問:“你才知道?”
夜覽石化,笑容僵在唇邊。
我嘆口氣,一時既覺哭笑不得,又覺無話可說,便仰頭喝下杯中的酒。誰知此酒勁烈,一杯入喉,仿若火一般沉入肺腑,不斷噬咬燒灼著我心底那根緊張無措的弦。
晉穆凝眸看我,奪過我手中的杯子,慢悠悠道:“一杯就夠了。多吃菜。”
我垂眸看了看桌上的菜餚,發現盤中所盛盡是北國的食物,思緒滯了滯,一時腦中不知怎地就突然想起當日和無顏一路北上時馬車裡他對我說若我嫁晉國、他必送八個廚子的戲言。眸眶忽地一溼,我悄悄吸了口氣,拿起筷子逼著自己硬吞下幾口。
“好吃。”我笑了笑,側過腦袋看默然不語、正望著我若有所思的晉穆。
夜覽拿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子,微微一笑,自在一旁喝酒。
晉穆放下筷子,只喝酒,一杯接一杯,卻不再說話。
半響,我看不下去,也伸手奪過他手裡的酒杯,笑道:“不能再喝了。你不是說過晚上要和將軍們議事?”
晉穆抿唇,起身隨手拿了面具覆在臉上,笑道:“你先睡。我答應了豫侯十日出兵,如今還剩三日,要安排的事情比較多,今夜就不回來了。”
我也忙站起來,聽聞他晚上不回這裡,一時心中也不知是什麼心情,緊張雖消無,但愧疚又起。“那……不要我也去嗎?齊國的地形我比較熟,許能給些建議。”
他笑著伸手撫摸我的發,眸光憐惜,語音輕柔:“累了一路沒睡好,今晚你好好休息。關於齊國的山川地勢,明日再說也不遲。”
我點頭,面色燒紅,不知是酒後的反應還是抵不住他這般的溫柔。腳步一退,身子微微一縮,躲開他的碰觸後,我鬆口氣,笑看向他:“你也別太累。”
“他從來就沒有不累過。”夜覽插嘴,聲音冰冰涼,聽入耳中時彷彿能直鑽人心消除心底那抹燙得會讓人疼痛的炙熱。
晉穆橫了他一眼,衣袂拂動,轉身出了營帳。
我垂眸看了看依然坐著不動的夜覽,奇道:“你不去議事?”
“當然要去,”口中話如此,夜覽卻還是一點也不著急地瞧著我笑,話鋒轉開,突然問道,“我之前說得沒錯吧?”
“什麼?”我皺眉,心道,喂,駙馬你思維太跳躍,我跟不上。
“我曾經保證過的,你在見到穆真正的容貌後,定會覺得周圍一切都會變得更美。”夜覽嘆氣,放下手中的酒杯,耐心提醒我。
我抿緊了唇,目光微動,不答話。
夜覽這次卻著急了,忽道:“那傢伙有什麼好?”
“誰?”真的醉了,我居然沒反應過來。
“那狐狸!”
我聞言將手中的酒杯扔向他,急惱:“不許再這麼叫他!”
夜覽揚手接過酒杯,笑了笑,眸光一轉,驀然又自點頭,感嘆:“其實無顏也好。都說天下有五公子,我自愧不如他們兩人,凡羽有勇無謀是為下等,湑君謀而無道是為次流。天下風華,日月之輝,當真盡被他二人奪去了!”
我愣了愣,隨即撇唇,上前一把拉起他便往外推:“廢話這麼多幹什麼?快去議事!”這人一定是和妍女待久了,幾月不見,磨人嘮叨的本領堪稱進展神速。人說夫唱婦隨,我看是夫隨婦唱!
夜覽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笑:“你莫懷疑穆留你在中軍行轅的意圖,這裡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