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掉了損壞的白襯衫,南克光著上半身在雙人床上半躺半坐,翡翠從洗手間毛玻璃透出來的身影讓他心猿意馬。
(跟同齡的異性晚上共處一室,感覺有點奇怪呢……臥室裡連長沙發都沒有,呆會我們要怎麼睡呢?)
越這麼想,本來就不困的南克便越睡不著了。
出於身為忍者的職業素養,翡翠將整間屋子上上下下地搜查了一番,甚至跳上房梁去檢視是否有陷阱,在得出房間安全的結論的同時,也找到了手機萬能充——made_in_china——這下子南克不用擔心手機電量用盡了。
“我早該想到能找到充電器了,”南克接過萬能充插上手機之後說,“贊梯村雖然信奉伏都教,但不是遠離文明的野蠻之地,熊孩子們沒少看中國功夫片和日本動漫,還有一個十幾歲的黑妹子天天扮成綾波麗的樣子走來走去,先不說她那厚嘴唇和綾波麗相差甚遠,光是那劣質假髮就把我嚇尿了……”
翡翠搜查完屋子以後顯得心事重重,她還在想自己和司馬翎關係鬧僵的事。
(石井裕朧曾經使用我的魔力化作群蛇侵擾司馬翎的住宅,司馬翎對我初始印象不好也不奇怪,可她畢竟是法皇大人的姐姐,就算她罵我痴女我也應該忍下來的……為什麼這麼急躁呢?是因為身處異國他鄉擔心危機四伏,覺得司馬翎為了無聊的事浪費克總的手機電量,還威脅說要讓荒夜殺死我嗎?)
(總之法皇大人的利益是應該擺在第一位的,我被殺死對法皇大人沒有任何好處,即使我完全不是荒夜的對手,到時候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另外克總添了我這個戒靈好歹也增加了幾分實力,司馬大小姐你不但不為了弟弟感到高興,還因為我是比克總略微年長的異性而懷疑我嗎?為什麼我就要被責罵?荒夜難道不是跟我同樣,是比法皇“略微年長”的異性嗎?自己可以,自己的弟弟卻不可以,豈不是太自私了!?)
“怎麼了?你也睡不著嗎?”南克找了一張薄毯蓋上了自己的肚皮,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讓翡翠坐過去。
“對戒靈來說睡眠並不是必須的,”翡翠表示,“克總您儘量早點睡,倒好時差,我在床邊給您放哨就好了。”
南克擺了擺手:“我不覺得有什麼放哨的必要,贊梯村裡除了那個黑妹綾波麗以外,我沒看見什麼特別可怕的東西,另外就算要倒時差我也一時半會睡不著,你坐過來陪我說會話吧。”
翡翠扭捏了一下,以試探的語氣問道:“我剛才檢查房間的時候,發現床底下有圍棋和棋盤,大概是之前的中國工程師夫婦留下的……克總您睡不著的話,可以在說話的同時,跟我、跟我一起下圍棋嗎?”
南克不太明白翡翠為什麼會對圍棋有這麼大的執念,他想自己反正也睡不著,便大方地同意了翡翠的請求。
翡翠喜上眉梢,她把棋盤放在雙人床正中,跪坐在南克的對面,堅持讓南克執黑自己執白,請南克先走。
南克拈著手中很有質感的玉石棋子,在棋盤左下角的星位上“啪”地落下一子。
熟悉的落子聲迴盪在空曠的房間裡,翡翠心頭一顫,她似乎看到曾經那位年幼法皇的形象和南克相互重合。
輕輕捻起一枚白子,翡翠跟隨著南克的黑子在棋盤左下角展開了遊戲,之所以說是“遊戲”而不說是“爭奪”,是因為翡翠完全沒有拼殺的欲‘望,只想靜靜地沉溺在這場事關回憶的對局當中。
跟翡翠不一樣,南克更習慣盤腿坐著,而且還不是和尚、道士的那種“雙盤”,而是非常隨意的,基本上是個人就會的“單盤”。
“日本年青一代似乎也不經常跪坐了吧?”南克在下棋的間隙問道,“你跪坐的習慣是在日本遊歷時養成的?”
“應該不是,”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