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呢,趙大都督對咱們家花轎滿意極了,還命人備了…兩隻金元寶給女兒,說是給‘世侄女兒我’打首飾用,以及一包南洋上好珍珠粉,說是吃了後,肌膚會雪白柔嫩得像珍珠那般漂亮。”她笑嘻嘻的說著,“爹,這金子珍珠粉事小,可面子裡子極大,足見趙大都督待咱們家多麼敬重客氣呀!”
“大都督忠旰義膽、待人親切,自然是好的。”風老爺鬆了一口氣,“那你倒說說,你做了什麼?”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她得意洋洋地道來。“……連邢家都給咱風家讓道兒,女兒我很有本事吧?”
第1章(2)
“你你你……”風老爺聽得老臉漲成了豬肝紅,差點吐血而歿。“你居然得罪了邢家,你、你……”
“爹,您何必這麼氣急敗壞的?”她一臉困惑。“我那哪算得罪?不過是請邢嬤嬤讓個道兒,而且我從頭到尾連個髒字都沒出口耶!”
認真論起,她可是用愛和道理感化了兇巴巴的邢嬤嬤,而且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兩軍爭道的僵局——現在想來,她還深深為自己的臨機應變感到讚歎不已呢!
“你這丫頭,這回可聞下大禍了!”風老爺大大跌腳。
風尋暖還是一臉困惑,壓根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
“你可知梅龍鎮上流傳的,關於邢家老鋪的一句古諺?”
她眨了眨眼睛,歪著頭想了想。“爹是說那句‘邢家棺,賽天下,判官好禮閻王護駕’嗎?”
據說邢家是歸閻王老爺罩的,只要家中掛點的老人家用了邢家棺,保管黃泉路上一路吃好睡好走好,還能庇佑後代子孫平安喜樂,家中六畜興旺。
有那麼神嗎?
她早就懷疑這是不是邢家自個兒對外宣傳用的誇大不實榜詞了。
“既然聽過,你就該知道邢家可是得罪不得的,除開他們乃是梅龍鎮上最為神秘詭異的一支制棺門派,傳說凡是對邢家不敬的都會遭逢禍事不說,就衝著他們富可敵國,跺一腳全梅龍鎮亂顫的龐大勢力,咱們也招惹不起呀!”風老爺急得團團轉。
“爹爹呀,您會不會聽坊間那些說書茶博士的鬼故事聽多了,把現實和傳說給攪混了?”風尋暖忍不住輕笑出聲。
“都到什麼節骨眼上了,你還笑得出來?”風老爺氣不打一處生。“若不是現今掌鋪的邢公子向來行事低調,素不喜與他人爭一時春秋長短,咱們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呀!”管家阿福驚慌失措地連滾帶爬的衝進來。
“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風老爺臉色一沉,威嚴地道:“說話仔細些,老爺我哪裡不好了?”
“不、不是老爺不好,是、是……”阿福氣喘吁吁,話說得結結巴巴,“是老爺您最寶貝的一池子五彩錦鯉全翻肚啦!”
什麼?
風老爺如遭電殛,僵了半天后,陡然發出一聲慘叫——“我的小紅小花小黃小白小綠綠啊……”
眼看著父親失心瘋似地嚷嚷著衝了出去,風尋暖茫然地張大小嘴。看都看傻眼了。
該不會……這麼靈吧?
她吞了口口水,僵硬地乾笑起來。
“是巧合,呵呵呵,一定是巧合……”
接下來,風府裡的鴨子過路被牛車給輾了過去、簷上一窩燕子蛋突然落了地,摔得黃黃白白觸目驚心,灶房水缸裡養著準備待煮的田雞,一夜之間突然變成了奇醜無比的蟾蜍……這統統都是得罪了邢家的悲慘報應啦!
風府上下開始人心惶惶,有人提議要備厚禮到邢家告饒,還有人提議去城隍廟向城隍老爺下跪求情,更有一派奴僕私底下暗暗串連,要去請老爺主持公道,乾脆親押大小姐去向邢家賠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