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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花木,那是第一批成功種植於盛京的鳳凰花木,這府邸建成之初便把這棵設計在內,後來府邸在漫長的歲月中幾經修葺、重建,這棵鳳凰花木都被細心照顧到,沒受一點損傷。輕踩上滿地落英,雲依抬頭望著花朵雖已不多卻在月光下越見妖豔的花木,雲依突然感傷起來,她不是個傷春悲秋的女子,但在心裡悲傷的此時此刻難免觸景傷情,雲依忍不住想起十日前的情景。

十日前,當她再次從睡夢中醒來後她看到了趴在她床邊睡著了的蕭逸雲,他的頭顱枕在右手上,左手隨意壓在被子的邊沿,如玉的臉龐上長長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眼下的淺淺青黑和細密的鬍渣顯示了這男子這幾天的疲累,雲依看著熟睡的男子只覺得心裡漲得滿滿的。

雖然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圈,雖然全身都還疲累難受著,可她卻似乎沒那個自覺,她想她喜歡上他了,不然她不會在那把匕首遞向他頸間時心跳驟停,不會在看到匕首上泛著昭示著劇毒的幽光時還義無反顧地伸手去擋,不會在醒來後看到他安全而心安卻不曾顧慮自己,她喜歡上他了,如此她所有的反常都有了解釋,她對上他眼睛時加速的心跳、與他相處時的歡喜,原來都是因為她喜歡上他了。

輕輕伸出手想去觸碰他的臉龐,他卻在她的手剛觸到他臉頰時睜開了眼,他有些複雜地看著她尷尬的神色眼神閃動。雲依想不管怎樣她都是他名正言順的妻,雖然有名無實,但總起碼有名分在,大不了坐實了她齊王妃的身份好了。想到這雲依理直氣壯地抬眼看向蕭逸雲,卻在對上他不知什麼時候褪去複雜神色變得堅毅的眼神時卸了氣,突然之間雲依有些慌亂,雖不知為何,但她直覺一向很準。

然後蕭逸雲和她說起了一個故事,一個他與另一個女子的故事,說他們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他們的想扶相持、榮辱與共,說他們的堅定愛情、互許終身。他說得細緻,她聽得認真。雲依一直很喜歡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如玉般溫潤。他很少說那麼多話,即使他此刻說出的話如針般刺在她心上,即使心尖銳地疼痛著,她還是不捨得打斷他。

他懷念地說著,她含笑聽著。直到他說完,看著她有些不忍,卻隨即斂去,他懷念過往時聲音變得柔和不少更顯動聽,他沒有說出那人的名字,卻在每每說道那人時聲音不自覺更為柔和,雲依心想,原來他也是個可以溫柔的人啊,可惜那種溫柔不屬於自己。雲依聽到自己用很平靜的語調問他:“即使她背棄了你另嫁他人你也要守著你們的承諾等她嗎?”

蕭逸雲抿了抿唇,說道:“她不會背棄我,永遠不會,即使嫁作他人婦也一定是逼不得已,便如……”

“便如你娶我一般。”

蕭逸雲看著雲依沒說話,雲依卻輕笑著說:“你我本就都明白,還有什麼不好說出來的,本就明白的事還怕說出來會傷人不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道,“你我都是如此,何必介懷。倒是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還怕我歡喜上你不成?還是拿女人沒轍,想向我請教怎麼多吸引她注意?”

“沒有,只是想和你說說,你畢竟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意思是隻能是名義上的妻,再也不能有其他了嗎?壓下心底的悲傷,雲依扯著嘴角說:“不過是他人任意妄為的結果,何須在意這些,你我本就說好局勢一定便嫁娶自由了,還說這些做什麼,我可沒你想象的那麼小心眼,霸佔了齊王妃的名頭還這把自己當回事,容不下你的愛人。”

蕭逸雲唇線緊繃,他不喜歡聽到她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