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給一個承信郎吧。”曹彬想都不想開口就道。
“曹相公,這樣……”兵部官員立即阻止,但看見曹彬的眼神又停下。
“我知道這樣越了好幾層階。但這樣的人,既有這樣的心,我們當為官家想,這樣的人越多,是不是越能讓官家安穩。千金尚能市馬骨,更何況這樣的事?”曹彬的話讓兵部官員低頭,只連聲應是。
趙匡義看著曹彬,什麼都沒說。
“聽說,大郎立了功勞?而且是很大的功勞?”天子既然讓群臣決定是否賞罰,那趙德昭也在這個行列,等他回來,永和長公主就主動和他提起這事。
“是啊,我沒想到,大郎他給了我一個意外。”趙德昭做為父親,兒子得立功勞,他也很高興。不過看一眼永和長公主,趙德昭又一笑:“只是他還是太莽撞了些,離那府衙不遠,當時就該問詢過府衙,然後再做後面的事。”
“你別以為我會想一些別的。”永和長公主拆穿丈夫的想法,趙德昭看向妻子,微微一愣。
“你我是夫妻,縱然我的公主你是駙馬,卻也是夫妻。大郎這樣我很為他高興。至於想的不周到,當時箭在弦上,我想,大郎也許沒有法子去想別的。”永和長公主的話讓趙德昭笑了:“多謝你,公主,多謝你。”
“你不必謝我,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你沒續娶我,是不是大郎和太子妃,不會兄妹反目?”這個問題讓趙德昭沉默,永和長公主沒有說話,只是看向遠方。
“不知道奏摺上去,官家會怎麼想?”趙鎮懷中抱著趙捷,胭脂坐在火盆邊給趙捷做衣衫。麟州的都監衙門,當然比不上京城趙府那樣精緻舒服。地上沒有了地衣,牆似乎還有些透風,就算放了兩三個火盆,依舊覺得有些冷,
“你以前,從來不會去想這些的。”胭脂放下針線,用手捶一下腰。
“以前我總覺得,就算闖了什麼樣的大禍,總有人幫我彌補。可現在我明白了,要人幫忙彌補禍,自然要付出很多。這個世間,從沒有不付出就得到的事。縱然我姓趙,依舊如此。”
“和原來不一樣了?”胭脂笑著問趙鎮。
趙鎮勾唇一笑,趙捷在父親懷裡翻了一個身,繼續呼呼大睡。胭脂聽著兒子的鼻息,也感到有些昏昏欲睡。屋內只有他們三人,胭脂靠向丈夫肩頭。
趙鎮低頭看著妻兒,此地沒有京城繁華富麗,這間屋子,也沒有京城趙府那樣精緻溫暖,但趙鎮心中有一股從沒有過的安心。在這裡,自己能真正保護住妻兒,而不是要依靠別人的恩賜,來讓自己獲得一些喘息。
“朱嫂子,這麟州可真冷,來了都個把月了,還是從骨頭縫裡透著冷!”紅月抱著肩膀在火盆面前烤火,對趙捷的奶孃朱氏抱怨。
“娘子和郎君還沒喊冷呢,你就喊什麼?”朱氏整理一下腿上蓋著的狐皮,斜眼瞧著紅月。
紅月把手放進狐皮裡面,朱氏把紅月的手拿出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攢錢買的,你要想,你也去攢錢買一塊,我這蓋了好些年了。”
“蓋了好些年也比我蓋著的狗皮舒服,狗皮也就夠用一年,哪像這狐皮,可以用好些年。”紅月年紀還小,買不起這些,也只能用趙家發下的狗皮做被子。
“小紅月,你怕冷的話,等我上山,給你打條狼來做褥子。”周德的聲音突然響起,紅月回頭瞧他一眼,一臉不屑:“就你,還打狼?誰信啊?”
“為什麼不信?”周德把手伸到火盆那裡,笑眯眯地問紅月。
朱氏怎不明白周德的意思,眼珠一轉就道:“周阿哥,我問你,你都十九了,等到朝廷的封賞下來,你打不打算娶媳婦?”
周德的眼還是沒離開紅月:“我倒是想娶,可是這麟州的小娘子,一個比一個還……”
“朱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