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城之後,項南便給韓楚風打去電話,跟他說了自己要借貸的事。 他沒準備去五臺山參禪、拜佛、求心安。 在丁元英看來,王廟村扶貧,就是“殺富濟貧”,肯定殺氣騰騰,血腥一片,所以他心裡過不去,要問問菩薩,求個心安。 但項南是真正從沙場裡走出來的人,殺過的人早已不計其數。在他看來,王廟村扶貧,不過是再小不過的事情,根本沒什麼可在意得。 況且,在商言商,王廟村扶貧,既沒有坑蒙拐騙,也沒有巧取豪奪,完全是遵照市場規律和國家法則做事。 就算搶佔了某些廠家的市場,導致某些人的利益受損,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犯不著為此而內疚。 所以五臺山之行,他就不去了。跟那些和尚,也沒什麼好聊的。 …… 韓楚風聽說項南要借貸的緣由之後,頗感詫異,“你到古城是圖個清靜,怎麼又跟一幫發燒友扯上了?還惹出一檔子扶貧的事。” “小丹想跟我要個禮物,就有了這檔子事。王廟村是貧困縣裡的貧困村,小丹要的禮物就是在王廟村給她寫個神話。”項南解釋道。 “神話?這種禮物聞所未聞。她跟這村子是什麼關係?”韓楚風不解的道。 “跟村子沒關係,跟覺悟、境界也沒關係,但是跟‘文化屬性’這個提法有關係。”項南再次解釋道,“用她的話說,王廟村的窮既然是文化屬性的產物,如果一個神話改變了村子,那又該怎麼理解文化屬性?” “這丫頭,不簡單吶。”韓楚風聽罷,詫異的道。 他沒想到芮小丹竟如此聰明,一時間不由得讓他刮目相看。 “什麼神話?不過是強力作用的殺富濟貧。”項南嘆了口氣道。 王廟村扶貧,就算最後村民們真的富了,那也沒有改變他們的文化屬性。因為他們還是靠著“強人”、“能人”的扶持才富起來的。 而在丁元英看來,只有靠著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勇氣,自己的頭腦富裕起來,而不是依賴別人的扶持、指點,才叫真正的強者。 “既是殺富濟貧,那你準備殺誰?”韓楚風好奇的問道。 “聽說過樂聖公司嗎?”項南問道。 “知道一點。樂聖公司是中國Hi-Fi音響挑大旗的牌子,當家的叫林雨峰,音響界的名角兒,據說早年靠走私電器起家,黑白兩道都熟得很。”韓楚風回答道。 身在商界,大大小小的老闆,多少也都聽說一些。HiFi音響雖然只是個小行業,但由於丁元英喜歡玩音響,所以他也難免受了點影響,對這方面稍微做過一些瞭解。 “樂聖公司有六千四百萬資產,從不涉足AV音響,在Hi-Fi音響市場佔有百分之十七的份額。”項南笑道,“所以我準備向它化化緣。” “殺富濟貧,是得找個有點肉的大戶。可就憑你這百十萬的資金、幾個發燒友和一幫等著扶貧的農民,可能嗎?”韓楚風疑惑地問道。 樂聖擁有六千四百萬資產,數百名員工,是內地音響界的第一巨頭。 而項南手裡只有一百多萬資金,以及一百多戶窮老百姓,就這麼點錢,這麼點人,怎麼可能跟樂聖鬥? “樂聖公司稱自己只有矛,沒有盾,永遠都是進攻、進攻,是個霸氣十足的音響公司,網上有人給樂聖旗艦音箱起了個江湖名字,叫獨孤求敗。 樂聖是因為矛的銳利而無需用盾,我這兒是既無矛可攻也無盾可守,就只能借用樂聖的矛了。 我想,在燕京擺攤兒,用柏林、倫敦、巴黎三個城市當托兒,讓斯雷克公司當打手,讓法院、媒體起鬨,讓伯爵電子公司落井投石,從樂聖公司碗裡化點緣是有可能的。 核心在一個小聰明上,小聰明的文章做好了,就能誘導樂聖公司的大聰明,而潛伏在小聰明其中的,是大智若愚。”項南笑道。 韓楚風見他這麼胸有成竹,點了點頭。他相信項南既然這麼有成算,這計劃就肯定能成功。 只是他還有一層擔心,“私募基金是狼嘴裡夾肉,可這回是拔刀見血了,樂聖公司是林雨峰的私營企業,他能放過你嗎?” 項南搞私募基金在股市搶錢,雖然賺得多,但賺得都是股民們的錢。所謂“股市有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