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幼春見事情鬧大了,不敢隱瞞,只好將昨日去得衚衕、找得小姐,一一都供了出來。 王玉芬見弟弟真的帶著金鳳舉去逛衚衕兒,忍不住又狠狠的捶了他兩拳,這個弟弟真是不給自己長臉。 隨後,金銓便吩咐下去,將老鴇、小姐抓去了警局。 他此刻還是總理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旦動怒,自然非同小可。 老鴇、小姐被抓去警局後,難免嚴刑拷打。她們哪能熬得住酷刑,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底兒全撩了。 只不過她們也的確不知,何以金鳳舉會忽然犯病,她們絕沒有對其下毒、下藥。警員在衚衕搜查,也的確沒發現端倪。 眼見於此,金銓也有些無奈,看向梁醫生問道,“梁醫生,小兒中毒的可能,可以被排除,但到底是什麼病,你能否幫我解答?” 梁醫生是金府最熟的醫生,中西醫都熟悉,在京城都算得上是一代名醫。 “回總理,頭部是人身上最複雜的器官,我們至今對其的瞭解都不深,恕我也是不明究竟,只能是慢慢排除。”梁醫生道。 “老爺,這怎麼辦呢?”金夫人一聽,都哭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還不都怪他自己。居然墮落到這種地步,堂堂的內閣總理之子,居然去那種花街柳巷,以至於把自己禍害成這樣。”金銓生氣地道。 這樣的兒子正事不做,就只知道吃喝玩樂,居然跑去煙花之地,尋歡作樂,結果把自己害成這樣。真是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父親,大哥已經這樣了,你要教訓他,也等他好過來吧。”金鶴孫勸道。 “是啊,父親,當務之急,還是治病要緊。”金鵬振也道,“既然中西醫都無效,莫非是招了不乾淨的東西,要不請個道士做場法事如何?” “胡說,哪有這種事。”金銓斥道。 他是出過國,留過洋的人,哪裡信這些荒誕無稽之事。 “老爺,事到如今,請來試試也無妨。就算無效,起碼無害不是麼。”金夫人卻勸道。 到了現在,她已經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金銓一聽,嘆了口氣,“好了,隨你們折騰吧。” …… 隨後,金家又遍城請道士,既請了道士,像和尚、喇嘛、尼姑、巫婆,乃至江湖賣野藥的郎中都一律請了來。 直折騰到第四天,仍是毫無效驗。 金鳳舉依舊頭暈難受,自覺命不久矣,不禁也是悲從中來,後悔不已。 金家的親朋好友、門生故吏收到訊息,也都紛紛前來看望,有薦醫的,有送藥的,有推薦有德高僧、大行法師的。 一連亂了好幾天,仍然是沒有效驗。 讓金家上下愁雲密佈,連帶著金鶴孫、金鵬振都老實不少,不敢再在外面廝混。 …… 至於王幼春,因為勾搭著金鳳舉逛衚衕,才惹出這樣的亂子,被王家老爺帶回家中,狠狠的行了一回家法,打得至少一個月下不了床。 劉寶善則被金銓轟出了金家,並命令所有兒子,以後再不許與他來往。否則,就打斷誰的腿。 而劉寶善本身吃喝瞟賭抽,五毒俱全,之前仗著金家的旗號,所以再怎麼胡鬧,別人都要給幾分薄面。 如今被金家逐出之後,其他人立刻落井下石。很快他貪汙公款一事,便被曝了出來,總計有十萬多塊。 貪汙這麼大的款項,令劉寶善一時成名,最終不僅被判入獄十五年,連帶著家產都一併被抄沒。 項南得知此訊息,都暗暗歡喜。 劉寶善、王幼春都是狐朋狗友。金燕西還是總理之子時,他們就整日傍著他玩樂,所有花銷一律記他賬上。 等金銓垮臺之後,他們就斷了往來。金燕西想讓他們幫忙找份工作,他們都是推三阻四,避不見人。 因此現在一個個倒黴,真的是太好了。 …… 而這幾天間,旁人都還罷了,吳佩芳尤其難受,每日以淚洗面,還要伺候病人。 雖然她不恥金鳳舉的作為,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終究還是有感情的。 況且,在民國時期,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又該如何自處?以金家這樣的門第,以吳家那樣的家風,她註定要守一輩子寡。 跟那種情形一比,金鳳舉就算天天逛衚衕,只要他隔三差五還能回趟家,就已經算好了。 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