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顏“徐徐”睜開雙眼,望著他,皺著眉問:“真叔,我這是在哪裡?”
楚真緊緊握著她的手:“你在軍機府內,放心,已經沒事了。”
盯著她依舊有些泛白的臉色,回頭問:“太醫。為什麼她的手仍舊這麼涼?”
太醫見問,上前匆匆地又替唐樂顏把過脈,然後說:“大人不必擔心,公子的脈象已經恢復正常。體溫的話,估計過一會才能……”
“好好,知道了。”楚真不耐煩聽下去,一揮手。太醫們如蒙大赦,匆匆地出門去了。
唐樂顏手按住床面。想要坐起來。不料她散開護體功力。讓陰寒入體,自家也受創不輕,忍不住一個脫力。差點跌在床上。
楚真眼疾手快,急忙從旁將她扶住:“你才剛好一點,不要勉強。”
唐樂顏望著近在咫尺的楚真,見到他臉上一絲憔悴,心頭有些不忍,可一想到自己出此下策,還是他逼得,忍不住眼眶嗖一下紅了。
楚真見她臉白地如紙,手冰涼,眼睛卻紅了,一副楚楚可憐之態,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握著她的手說:“樂顏,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以後再說,知道嗎?”
唐樂顏低著頭,淚珠不由自主地在眼睛裡打轉,吸了吸鼻子問:“真叔現在說的這番話,是作為樂顏的長輩,還是……”
楚真身子一震,卻不再說話……
唐樂顏抬起頭望著他,霧濛濛的眼睛裡,淚水一抖便要落下來。
楚真望著這近在咫尺的眼睛,心頭震驚無以言說。
“樂顏……”他艱澀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是忠於自己的心拒絕,還是先照顧這孩子暫時同她妥協?
可是若是一鬆口的話,她地魔障未免就會墜的更深,以後恐怕再也無法自拔,以前的所有堅持也可能灰飛湮滅。
一時之間天人交戰,不知該用一種什麼態度來面對的好。
唐樂顏見他面帶猶豫之色,心頭涼了大半。
看他地模樣,分明是面有難色。
而更大的可能是,因為體諒她病中,所以不敢開口直接說拒絕。
她這般勞心勞力,做盡姿態,竟然還是換不來他一片真情相待。
不甘心,不甘心只是當一個莫名其妙的後輩。
更何況他是她所看中的人,怎可放手。
她從小到大,所向披靡,要什麼有什麼,從沒有吃過如此的閉門羹,從未失手過。她對楚真雖然是一片真心,所以面對他地時候總表現地天真可人,可她地個性之中卻帶著絕然陰暗的一面,此刻被楚真猶豫不訣的態度刺激到,忍不住激發了骨子裡地陰狠。
自從昨天在酒樓上同禁軍以及九門將領喝過那一場之後,不知不覺,邪思入了腦,雖然她當時覺得那些話驚悚,但是心中卻不知不覺之中有所認同,侍書當日聽到她醉中大叫的那一句,便跟這個有關。所以侍書才覺得不安,怕她作出什麼錯事。
生米煮成熟飯……
對她來講,或者是可以用的吧。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這麼鐵石心腸,如果他的眼中,輩分之間的隔閡更重於男女之情,那麼只好打破他們之間的這種隔閡的話……
縮在袖子之中的手越捏越緊。
渾身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楚真扶著她的手,忽然覺得她的手握成拳,肩頭也有些微微發抖,忍不住問:“怎麼了,冷嗎?”
唐樂顏被他這一聲驚醒,雙眉一皺,旋即低聲說:“是、是啊,好冷啊,真叔。”
楚真來不及多想,張開雙臂將她抱入懷中。
唐樂顏倒在他的懷中,心中思緒紛亂如麻。雖然當時她有了那個念頭,但到底怎麼做,還真的沒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