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的心底滿是疑問。
不知道為何,自從修煉了梵天訣以後,莫然總感覺自己被捲入了一聲極大的陰謀之中,冥冥之中,彷彿有人正一點一點的指引著自己走向這裡,又到那裡。這是一種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莫然很不喜歡。
傳說、梵天訣,送梵天訣給自己的虛幻的人影,以及那存留在自己腦海中,不經常出現的詭異人,還有那沒有頭緒的殺父仇人,包括琴瑤在內,這都是自己待要去解開的迷團。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絲毫的頭緒。
隨著自己能力的提高,莫然所遇到的事越來越多,雖然在其中有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解釋,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謎團。莫然知道,這些謎團就好像一串散落的佛珠,他需要一根線,一根足夠長的線將這些佛珠串在一起,才能解開這一切。
可是,這根線在哪裡?莫然無從得知,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找。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莫然苦惱著,思緒煩亂無比。
正當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不用回頭,莫然也知道是誰,這道腳步聲一出現,莫然那淡淡的惆悵卻是被陣陣溫馨替代了去。
“沒事了?”莫然頭也未回,聲音異常的溫柔,而這種溫柔,到目前為止,卻只會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琴瑤。
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的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頭上流雲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琴瑤的一顰一笑總是那麼動人心魂。
輕移蓮步走上前,與莫然並肩而站,尖細的下巴微微抬起,那如水含秋的雙眸泛出點點精光射向天邊的一道彎月。
“好多了。然哥哥好像不高興。”琴瑤柔聲道。
與莫然一樣,琴瑤的溫柔也只會出現在前者的身上。
“有一點。”莫然淡淡的答道。
慢慢的轉過頭來,輕微的喘息中,一縷幽香緩緩襲出,撲面而至。
貪婪的吸了一口氣,莫然雙目微合,十分愜意。
那是琴瑤特有的體香,即淡又不失讓人無法抵抗的濃郁。
“能跟瑤兒說說麼?”琴瑤道。
將目光從彎月上收回,轉而投向那香嬌玉嫩的俏面之上,莫然張了張嘴,隨即又合上。
面對琴瑤,莫然總有一種無法牴觸的情緒,不論什麼事,他都有一種想與之分享的衝動。可有些事實在是難以啟齒,他怕傷了琴瑤,又怕因此而失去她。
只不過,對方的眼中的真誠與關愛實在是太過於濃烈了些,莫然根本無法抵抗。
不敢直視琴瑤,莫然轉過頭來,重新看向彎月。終於開口道:“瑤兒,我覺得有些事不應該瞞你。”
“恩。”輕恩了一聲,琴瑤沒有打斷,示意他說下去。
再度呼吸了幾次,莫然終於撐起膽量,將離開琴瑤之後,在聖地中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次。當他提到東方雪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沒來由的觸動了一下。
講完了這段往事,莫然便閉上了嘴,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罪人,默不作聲。
晚風吹襲著,如刀刮面,然而不知為何,莫然卻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如火燙一般難受。也許是那段往事的原因吧,莫然不敢面對,也無法面對著琴瑤,卻是連那寒冷都無法去接受。
月下一片死寂,時間如靜止了一般。
很久,彷彿過了很久,有幾個世紀那麼久。莫然終於迎來了一聲長嘆。
“唉~,人生在世,又有什麼事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發生呢?”
琴瑤感嘆了一聲,似乎是找不到很好的話題,又重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