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她當然是清楚。以她毫無背景的身份怎麼能鬥得過一家子的高官?與祁尉相處,她賭的是祁尉謙遜的君子作風,賭的是他不會輕易的對女人和孩子下手,可是別人就不一定了。他們不會考慮這樣做會給別人帶來什麼傷害,只會滿足自己的利益——那是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就像是過去皇帝的賞賜,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琦筠仰頭喝了一整杯酒:“祁尉,你抓住了我的命門。孩子是我
的命,所以為了孩子你要讓我怎麼樣都行。”
她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人就是滑稽,兜兜轉轉一圈,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死活也跳不出這個怪圈。祁尉,老實講,你會是一個好爸爸,好丈夫,可惜……這件事結束後,我不會阻止你來看孩子,你是他們的父親,你有權利接觸他們……而你也值得得到更好的人,我,不是你手裡的那朵玫瑰。”
祁尉眼鏡後面閃過一道犀利的光。這個女人在別的方面太過獨立和自信,可一旦面對感情的問題,就像是隨時揹著殼一樣,敲一下就立刻縮了回去。他摩挲著手裡的玻璃杯,說:“謝謝你。我不會麻煩你,今後只要在沙發上睡就可以了。我更不會過多的干涉你們的生活,請你還維持以前的生活狀態……”
琦筠笑:“祁尉,你總是這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對誰都那麼溫柔,這屋外隨便哪個女人看見你不會心動?可惜了,如今你卻非得屈身在我這座破屋爛瓦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在深夜暗自垂淚……”
“你對我倒是很看得起。”
琦筠又喝了一杯:“別忘了我們之前還是相處過一段時間的。那時候陪你出席宴會,那裡的女人看我都跟看人民公敵似的,那眼神,嘖嘖,一個比一個哀怨。”
“還有這樣的事?”祁尉像是第一次聽到,他好奇地問,“以前從沒聽你說起過,沒想到我行情這麼好。”
琦筠“咯咯”的笑了出來:“女人看女人,除了視覺還有感覺,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你們這群人,早就被人們稱作金龜婿,而你又是其中舉止最文雅的一名,其他的要麼已經和別人恩恩愛愛,要麼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所以像你這樣面相好,又溫順的人自然是廣大未婚女士們青睞的物件。”
“這麼說我給你壓力很大咯?”
琦筠笑著喝了口酒:“那可不唄!現在想想我真是傻,那時候就應該管你要點什麼精神壓力補償費,嘖嘖,被人當成公敵的滋味可不好受。我真是替你未來的夫人擔心啊,這沒有足夠強的心理建設,恐怕還真難以勝任你身旁的這個位置。”
“你說,認為什麼要結婚呢?自己一個人過不好嗎?我就是不明白,本來自己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硬加進來一個人呢?倘若加進來生活的更好也無可厚非,可是多少人都是結了婚以後才開始沒完沒了的戰爭?結婚之前兩個人好的可以跟一個人似的,你儂我儂,怎麼分也分不開,說什麼都說不完,可是一旦結婚了兩個人立刻就變了,之前的甜言蜜語都變成了相互謾罵和指
責,相互之間的信任也慢慢變成了猜疑和嫉妒。本來他們崇尚的純潔愛情一下子就糾結在金錢的利益糾葛裡,再去為了離婚而爭來爭去。”
“我見過一個最好笑的離婚案子,夫妻雙方其實都不缺錢,可是最後居然打到連碗和筷子一共多少也要平均分配,彼此雙方誰都不願意另外一方多佔一分便宜,就連誰要大一點的切菜板都得爭執半天……真是好笑,既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當初何必呢?結婚為情,離婚為錢,情感最後永遠會輸給利益,既然這樣,都何必結婚呢?兩人一直維持那樣的關係,合則相處,不合則離,這樣彼此雙方,省事省心,何樂而不為?”
“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是那樣失敗的。”
“胡說!”琦筠用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