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她還沒恢復到能上體育課的地步。事實上,我覺得我應該現在就把她送回家去。您看,能不能准許她下堂課請假呢?”他的聲音甜得像融化的蜂蜜一樣。我甚至能想象出,他的眼神會是多麼的令人難以抗拒。
“你也需要准假嗎,愛德華?”柯普女士急不可耐地說道。為什麼我就做不到這一點呢?
“不必了,我有高夫太太呢,她不會介意的。”
“好了,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感覺好些了吧,貝拉。”她遠遠地衝我喊道。我虛弱地點點頭,為了顯得更誇張一些,我只是略微抬了抬頭。
“你能走路嗎?或者你想讓我再把你抱出去?”一背對著那位接待員,他立刻換上了一副挖苦的表情。
“我能自己走。”
我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感覺還算良好。他為我撐著門,彬彬有禮地微笑著,眼裡卻寫著嘲弄。我走出屋外,踏入涼絲絲的雨霧裡。細雨剛開始下,來得正好。感覺好極了——我頭一次開始欣賞這些源源不斷從天而降的雨水——它們沖刷著我的臉,洗去那些粘溼的冷汗。
“謝謝。”他緊跟著走出來,我對他說道。“可以不用上體育課,生點病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不用謝。”他直視著前方,眯著眼看進雨幕裡。
“那麼,你會來嗎?我是指,這週六?”我確實希望他能來,儘管這不太可能。我無法想象出他揹著大包小包,和學校裡別的孩子一起搭車旅行的情形。他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大概只能指望他打擊一下我,讓我感受到足以擊潰我對這次遠足的熱情的第一波痛苦。
“更確切些,你們要去哪裡?”他還是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前方。
“在拉普什那邊,第一灣。”我審視著他的臉,試圖讀懂他的表情。他似乎眯縫起了眼睛,儘管動作極其微小。
他用眼角瞥了我一眼,挖苦地一笑。“我真的不認為我受到了邀請。”
我嘆息道。“我剛剛就是在邀請你。”
“這個星期你我就別再刺激可憐的邁克了。我們都不想讓他狗急跳牆吧。”他眨巴著眼。他似乎異常喜歡這個想法。
“邁克——笨蛋邁克。”我喃喃自語著,被他說“你我”時的口吻迷住了。我異常喜歡這個說法。
現在我們離停車場很近了。我下意識地轉左,向我的卡車走去。某個東西抓住我的夾克,把我拉了回去。
“你以為自己在向哪裡走?”他用一種被激怒了的語氣問道。他正一把抓住我的夾克。
我大惑不解。“我正在回家。”
“你沒聽見我說要把你安全地送回家嗎?你以為我會讓你在這種身體狀況下自己開車回去嗎?”他的聲音依然顯得很憤怒。
“什麼叫這種狀況?那我的卡車怎麼辦?”我發著牢騷。
“我會讓愛麗絲放學後把它開走的。”他拉著我的夾克,拖著我向他的車走去。我所能做的只是不讓自己向後倒。但就算我倒下去了,我想他很有可能還是會繼續拖著我走的。
“放開我!”我堅持道。他不理會我。我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著,時而踏上溼漉漉的人行道邊緣,時而跌到人行道下。直到我們走到那輛沃爾沃前,他才放開我。——我撞到了乘客座的門上。
“你太專制了!”我抱怨到。
“門開著。”這就是他全部的回應。他坐進了駕駛座。
“我完全能夠自己開車回家!”我站在車旁,怒氣衝衝地說道。雨勢變大了,我一直沒戴上兜帽,所以現在我的頭髮在我的背上滴著水。
他降下自動升降車窗,側身越過乘客座靠向我:“上車,貝拉。”
我沒回答。我正在腦海裡計算著在他抓住我以前我能跑回我的卡車的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