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儀式的一部分嗎?要用血來祭祀?”王崎如此猜測。
但是看情形,卻又是在不像。
按照他所掌握的資料,這種儀式分明是一代一次的。如果每一次都搞得這麼兇險,需要這麼多強者犧牲……那丘陵怎麼還可能湊出二尊五詔這等數目的強者?青蠆宗的統治怎麼可能延續這麼久?
“總不能真是政變吧?”王崎如此想著,仔細感應周圍。
迷霧之子沒有出手的跡象。
“青蠆宗是迷霧之子認可的朋友,所以迷霧之子不會坐視青蠆宗死的。既然迷霧之子沒有出面調停的跡象,那說明這應該是正常現象。”
王崎如此思考:“再看看吧……這說不定真的只是某種具有宗教性質的民俗表演。嗯,我就看看,除非青蠆宗陷入絕境,否則還是隱藏自己……”
——話說回來……迷霧之子這傢伙,應該……有來吧?
也不怪王崎如此驚疑不定。
因為這一幕確實匪夷所思。
莫說他這個不知來龍去脈的卑鄙的外鄉人,就是知道刺青內幕的本地蟲子,也都愣住了。
參與刺殺的蟲愣住了。
圍觀的蟲愣住了。
就連作為刺殺物件的青蠆宗也愣住了。
這位丘陵之王表情怪異,似乎也在思考這兩蟲是奸是忠,是反是內……
但是,那布拉普和青普斯卻沒有多少思考的時間了。
他們兩個都是裹挾著借來的磅礴大力揮出這絕命一擊,自身沒有考慮防禦,也沒有駕馭這力量規避要害的能力。
只這一擊,他們兩個同時擊碎了對方的臟腑。轟轟烈烈捲過全身的靈力,如同颱風一般將功體徹底破壞,甚至連魂魄都受到嚴重傷害。
如果沒有其他外力干涉的話,這倆蟲便是死定了。而就算僥倖活下來,他們也只能淪為廢蟲。
“居然這樣……”
“蠢死了啊……”
直到不能收手的瞬間,他們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但是,他們也就只能擠出這一聲自嘲了。
他們實際上就是“蠢死的”。
但是,如果能重來一遍,他們也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因為,“刺殺”或“謀反”這種大事,從來就不是某些文學家想的那樣,一拍腦袋,再隨便拉上三五個好友一塊邊喝酒邊說“反了他吧”就完事了。
當初,符剌高層商議“刺青”,彼此之間便是經過了許多輪的試探的。故意露出破綻讓其他人察覺自己的心思,又不留下關鍵性的證據。而在這個過程進行的同時,他們還在接收別人傳出的情報,並分析別人的意圖。
只有彼此串聯之後,他們才敢真正將這件事搬到檯面上。
因為“刺殺青蠆宗”這種事,只要洩露了半點風聲,那就是必死的局面。如果不是確信對方與自己持有相同的想法,那誰都不會說出實質性的東西的。
在酒桌上對朋友說幾句事關重大的真心話,結果身敗名裂的……在哪個世界都不少。
而刺殺前夕、禁地之內,他們卻沒有這個時間與機會了。他們根本就沒有試探彼此的餘地。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敢賭。
一旦涉及青蠆宗口中的“天外邪魔”,那他們賭的,就是丘陵的命運了。
試想一下,如果他那布拉普對青普斯說自己要跳反背刺空元尊,結果行動的時候,自己背刺空元尊之前就被青普斯背刺了,那那布拉普的所有心思都會被埋沒,而青普斯這個大敵則會繼續存活。
所以,那布拉普在第一時間隱藏了自己的心思。事關丘陵的命運,他賭不起。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