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弄錯,因為阿蓮說我對他不可能是那種喜歡……”
他伸出手指,讓那隻螞蟻爬到自己手上,然後把它放到沿著原路走的夥伴旁邊。
那隻螞蟻跟著夥伴的步伐,回到了原先的路線。
“他是覺得我還小,但是我已經長大了...只是我用著孩子的模樣在討他喜歡,我是卑鄙的,是卑鄙的……”他說這句話時趴在地上垂著眼角有些悶悶不樂。
等到他收拾好心情再回頭之時,何了了已經大字躺下睡著了。
小黑霧枕著胳膊就那麼看著熟睡的何了了,這傻姑娘睡著了還冒鼻涕泡呢,髒死了哈哈。
“何了了,謝謝你,很高興在人間認識你。”他看了何了了幾眼後,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可我是渾濁的、渾身髒汙的,我玷汙了阿蓮,不能再玷汙你了。”
他離開了那棵大樹,也將心事永遠的埋在大樹根下。
小怯懦跑到瑟縮的意識體懷中,將他身上殘留的那部分小黑霧的記憶傳遞給了意識體。
此刻,即使是陷入昏睡的意識體,渾身都在顫抖。
他緊閉的眼睛流下了黑色的淚水……
而身處於現實世界的無理,他抱著哭到不能自已的何了了,捂著自己疼痛的左眼,那裡正滲出一道血紅的淚。
宋詞的精神再度崩潰,意識體的身體開始產生裂痕,而後發生破裂。
他掙扎著想要醒過來,那黑色的淚水劃過臉頰,帶給他絕望的窒息。
“啊...啊……”他大張著嘴巴,努力想吐出清晰的字來,卻只能聲音沙啞的發出幾個斷斷續續的“啊”。
這比他承受霧元入體侵蝕、比承受那道神罰還要痛苦,因為他的前路全是昏暗,他的身後不見光明。
他想在昏暗漆黑的虛空中摸索什麼,卻什麼都摸不見。
他想呼喚熟悉之人的名字,卻連個迴響都聽不見。
正如他害怕在自己死後別人忘記他一樣,此時的他更害怕自己忘記了那些他熟悉的人。
“憫兒...憫兒……!”他終於吐出了想說的幾個字,他的胸口一起一伏,他的喉嚨嘶啞,快被扯到斷裂。
但是他仍不會停下來,他要喊著他的名字,直到他的生命走到盡頭,直到他的腦中最終將這個名字忘卻。
在那一刻,無理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悲傷與悽楚,他感覺自己似乎在某一刻瀕臨死亡的界點,卻在下一刻又被什麼給強行拉了回來。
“好了,我知道你很想念他~”深淵飄下來,修復了他的身體,用一條黑色的帶子綁住了意識體的嘴巴,然後往上,是他迫切想要睜開的眼睛。
“唔唔!!!”他說不出話了,他的手腳也被一併捆住。
“但是現在你得好好睡覺,覺得孤單的話我可以陪你嘛~”深淵一彈指彈開小小的怯懦,嬉笑摟著意識體,無視他的掙扎,“好啦,別鬧了,睡吧~”
他的話彷彿有什麼魔力,意識體瞬間就失去了活力,而後陷入沉睡。
外界,無理左眼的疼痛也戛然而止,他抹乾淨臉上的血跡,將左手藏在身後。
何了了不哭了,她擦擦自己的眼淚,然後把那個記載著他們回憶的糖罐子雙手呈上遞給無理:“哥哥,這個糖罐子就留給你吧。
你是宋思憫最親的人,我知道在他心裡,最記掛的人就是你,雖然這些話都是我偷聽來的...”何了了摳著手指有些不好意思。
“好,那這個我就收下了。還有什麼想說的話嗎?”
“唔...”何了了抿著唇,見無理捧著一張笑臉,踮起腳尖便親了上去。
“我媽媽說,親吻和撫摸是最好的安慰人的方式,請原諒我的冒犯,也請哥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