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搶先了。
是賀灣,他出手止住了頭頂的燈罩,雖然最終穩穩的斜著停了下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他的前額。
“真該死,學校早該修修頭頂這破燈了!”賀灣的臉肉眼可見的漲紅起來,他惱怒的拿開那個髒兮兮的燈罩,將其摔在桌子上。
還沒等兩人說話,他就主動去拉了旁邊紅色的門簾,然後鄭重地坐下來,搓了搓手咳嗽兩聲面無表情:“剛才的事,我希望你們能幫我保密。”
金覃有一肚子想說的話,但此時他學乖了,先瞅了瞅旁邊的喻寧,見其沒說話於是繼續憋住。
“我...”賀灣肉眼可見的著急了:“我可以付給你們報酬的,只要你們別說出去!”
喻寧還處在慶幸的情緒之中,他敢賭是因為兩點:其一,他發現賀灣這個人死要面子,而且他今天做了這麼好看的髮型,這套西裝一般學生買不起,大機率是租的,所以他如果意識到燈罩即將落下,完全有可能冒著暴露的風險止住燈罩。
其二,他今天穿的一套衣服應該是去某家大公司面試,根據之前幾天的跟蹤,喻寧發現賀灣去的企業大多是國企,所以還有一種可能,賀灣今天去面試的是事業單位,而這家單位正是歧城市聯。
讓他更加確信賀灣今天去的是市聯的另一個原因是,他身上有一股特別的味道。
市聯的檢測裝置往往會攜帶霧元輻射,所以那裡的工作人員都會穿特定的防輻射服,但不是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穿,後來為了精簡,只要不進入裝置室,接近那地方的人只要別上一個防輻射金屬胸針即可。
那枚金屬胸針有很濃的刺鼻氣味,有點像鋁化物被燒焦的氣味,久久揮之不去。
喻寧正是聞到了這股特殊的氣味,才敢確定賀灣是去了市聯。
既然去了市聯又完好無損的回來,想必是和市聯簽署了用人合同。據喻寧所知,市聯用人之前會確認那個人不能在公共場合胡亂使用能力,如果用了能力,不僅不予錄用,還會取消那個人的天賦使用權並加入黑名單、索求賠償金。
所以賀灣剛才才會突然放下架子,懇求兩人幫他保密。
但如果他不出手,被燈罩砸到頭後,最起碼得好幾個月才能恢復,到時候過不了市聯的體檢不說,就算過了也有可能被市聯重新判定所錄職位是否符合,因為他沒有用預感躲過這一劫。
喻寧相信,以賀灣的學歷和霧元資質,去市聯一定不是為了當個隨時都有生命風險、工資還低的小隊員。
他今天大概是談攏了,否則不會這麼高興和自傲,說明他背後有人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