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猜測庫房裡應該會有他們想要的材料,住在重症病房更容易接近一層的庫房,只是他們得晚上再行動,庫房被鎖上,就連靈移也進不去。
要先拿到庫房的鑰匙。
晚上六點是吃晚飯的時間,普通區的病人統一前往一樓的食堂,但重症病房的病人只能被人送飯遞進來。
而且宋詞聽說隔壁6號房的病人,在上週有人來送飯時,把那個送飯的女護工的手腕狠狠咬傷,導致那個女護工對這裡的病人很害怕,被調去普通區了。
這位重6號病人(編號就是Z506)因此被餓了好幾天,他們最終只能把餐盤放在木板上從下面的小洞遞進去,就算這樣每次木板被拿出來時都有被咬斷的痕跡。
每次住進來一個新的重症病人,院長(女)都會親自過來看看病人的情況,尤其是溝通交流、飲食習慣、行為方式等等。
“老師,我們需要偽裝一下嗎?”常言咯咯笑著戲癮大發,他要開始裝瘋賣傻了。
宋詞在讓靈移幫他繫好束縛衣的綁帶,這個過程他莫名有種恐懼感,就像是此前經歷過一般,而且那時的心情是極度煎熬和恐懼的。
他有種被束縛的厭惡感,小賈其實綁得沒多緊,但宋詞卻覺得他是想勒死自己。
他想掙扎或是讓小賈停手,但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白嚳和火蓮的記憶他都完整的保留了下來,但唯獨血蓮的記憶,他一點都不知道。
血蓮走之前讓蘇子幫他向宋詞隱瞞自己的存在,因為他想獨守自己和蘇子的美好時光,他不願意自己對蘇子的愛最終被宋詞奪走。
當宋詞知道這件事後,他的記憶就會慢慢回流到宋詞身上,宋詞就只會把血蓮當作不成熟的自己,那世上再無血蓮,血蓮與蘇子的美好感情也會不復存在。
他反倒很慶幸蘇子把他當成宋詞,憑這樣的感情,他得到了蘇子美輪美奐的愛意。
他喜歡和蘇子相處的每一個夜晚,在那些他向蘇子哭著提出訴求的夜晚,蘇子都滿足了他,他感覺自己就是糖心,外面包裹著蘇子給予的層層糖衣。
蘇子雖然答應幫血蓮保守秘密,但她本身以為血蓮和宋詞是同一人,而血蓮做的那些事,對宋詞而言是極度羞恥的(血蓮是女A男o中的男o,他會索求女丈夫的愛。而蘇子懷了孕,所以用的別種方式滿足他。如果不滿足他,他就會與宋詞同歸於盡),所以如果宋詞不主動提及血蓮的事,蘇子也不打算向宋詞說出去。
宋詞本打算和常言說不用偽裝,那些醫護人員也會把他們判定為重症患者,但他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關於血蓮那段時日的經歷,躺在床上被束縛的痛苦過程,他全回憶起來了。
他知道了血蓮是個可憐的孩子,他無時無刻不想逃離出去,他始終被自己禁錮著,也是唯一一個不是自己主動離開,而是非自然死亡的人格。
小賈用布帶裹上宋詞的眼睛和嘴巴,此時宋詞腦中那種痛苦與反抗的慾望最盛,他在劇烈掙扎,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團紅色的水,軀體在禁錮他,束縛衣在禁錮他,甚至周圍的空氣都在壓抑他!
常言此時心裡對宋詞的表演發出由衷的讚歎,這是老演員了啊,隨時都有如此強烈的情緒,他也不能落後,躺在斜著的床上猛的發出怒吼,然後不斷掙扎搖晃,吸引外面的醫護人員先來到他的病室。
不能這樣...不能在這裡失控……
宋詞很快就從剛才的恐懼中清醒過來,他身上全是汗,一睜開眼眼前都是灰黑色,好半天才緩過來,看清前方正在試圖按住常言併為他調配鎮定劑的醫護人員。
“唔——!(別!)唔唔唔唔唔!(別對他這樣!)”
宋詞下意識反應是這裡的人意圖對常言不軌,他害怕常言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