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忙來忙去。方才尉荀示意她出來,無處可去之下竟來到了這裡。張嬤嬤,總是笑著,和婆婆一點也不像。可每當她來到她身邊,看到她一臉和善的笑意,就像是又回到了婆婆身邊。那蒼老枯瘦的手撫摸她的觸感,至今還記得。但張嬤嬤仍不是婆婆,是不是也沒有關係,感到親近便好。
“咦?二爺?”張嬤嬤聽了她的話之後連忙擺手,“二爺怎能吃這個?這是給姑娘你補身子的呢!你最近臉色可不好!”
“給我?”琥珀好奇地探身上前看那窩煮得黏乎乎的東西,正想回頭對張嬤嬤說些什麼,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跌坐在地上。
“姑娘!”
“虎兒!”隨後出來找她的尉苟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抱在了懷裡。
“尉……”剛一開口,一股腥甜味便急湧而出,嘔出一大口血來,染紅了她的前襟。
“這是怎麼回事!”他大聲質問一旁的張嬤嬤。
“奴才該死!沒照料好姑娘!”張嬤嬤立刻驚恐地跪
下,一臉擔憂地看著琥珀。
“該死的奴才!”尉荀揮手便要給張嬤嬤一巴掌。
一隻小手輕輕地拉住他。琥珀輕輕地搖頭,道:“別生氣。”她不喜歡看他生氣的樣子。
“虎兒……”他看著她,眉峰蹙得死緊,深吸了口氣後才將她抱起,旋身快步往東廂而去。
診治,服藥,清理完畢。琥珀被抱坐在床頭,蒼白的小臉上一雙漂亮的金眸,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一臉緊繃的尉荀。
“手伸出來。”她依言將小手攤出來給他看。
“手臂。”她滿臉不解,但仍是乖乖地將捋高了袖子,露出兩截青青紫紫的手臂來。
“該死的!”猛地一拳砸上床沿,他挫敗地將臉別開。
她一愣,忙取過身旁的醫藥包,捧起他的手,預備替他砸紅的地方上藥。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怒問,
“這些傷是怎麼來的?!”她是他的女人,天天在他身邊打轉,而他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多傷!在尉成言面前那些曖昧的言詞根本就是瞎編的,天曉得他根本不知道!
“傷廠她疑惑地瞧了瞧自己的手,而後略帶迷糊地憨氣一笑,”沒關係,不疼的。“最近時常會感到不支乏力,小小的碰撞都會導致青紅淤血,或許是濫用內丹的次數太多,身體有些承受不了了吧?
“別瞞我!”一想到她剛才吐血暈倒的模樣他的心口就是一陣絞痛。他不能承受一丁點失去她的風險!
他在為她難過嗎?他在擔心害怕嗎?
她柔柔地笑了,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偎在他的懷中,輕道:“你心疼虎兒了嗎?”真奇怪,明明在笑,明明心裡好高興,她為什麼會想哭呢?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沾溼他厚實的臂彎。
“虎兒,你別嚇我!”他有些顫抖地捧住她滿是淚痕的臉,俊臉上透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慌。
“如果虎兒死了,也會難過嗎?”
“虎兒!”
他的聲音那麼焦急,叫著她遠古的名字。她心裡有一道傷口,很深很深,從未好過,也無法快樂。即使是在笑,那傷口仍扯著痛,仍流著血。
一切都乾坤倒轉了,她再也不會聽到他那句冰涼的話,“虎兒不行了”。彷彿她的死去,只像是破了一件不新不舊的衣服般無足輕重。愛上人類,是孽,撲殺人類,是罪。她的罪孽太深太重,所以該被亂刀砍死,所以生生世世不得為人。
而他,救了她。
他說他叫尉荀。
琥珀含淚一笑,從他的懷中站起來,立於床上高高地看著他,道:“虎兒很好,不會死,要陪尉荀很久很久!”
他動情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