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給張雨明找了間會議室,看他書包裡有書,有吃的,還有樂高,東西倒是齊全,她把筆記本也拿了過來,張雨明也乖,一點兒都沒鬧。快下班的時候,張晨人沒回來,電話來了。
「白露我得先去醫院看一下我媽,看護給我來電話,說我媽折騰著要出院。你先把張雨明帶回你家,我回頭去你那兒接。」
「行,您別著急,跟老人家好好說。」
「好,你把你家地址發我手機上,實在是抱歉哈,白露,讓你也跟著忙。」
「沒事兒,正好跟斯瑩做個伴,斯瑩喜歡家裡去小朋友。」
兩個小朋友沒幾分鐘就混熟了,瘋玩到了一起,白露在廚房做飯,姑姑洗衣服。在白露心裡大概沒有比這種歲月靜好更讓人滿足的事情了。
羅成現在沒能體會到歲月靜好,只感受到了天降橫禍。他被樓上掉下的花盆給砸了。
本來要去橫濱大廈,結果前面發生了車禍,車堵的前進不了也退出不去,馮年直接從車上下來,說沒幾分鐘的路,直接走過去,羅成跟著乖乖的下了車,司機小譚留在了車裡。
事兒就出在這幾分鐘,路過一條商業街的時候,羅成聽到上面有人在喊,抬頭一看,可不得了,他當時一著急把給馮年推開了,自己腦袋正中,被砸個好大的口子,其實也不算太大,當時血流的嚇人。經過添油加醋,羅成儼然成了忠心護主的代名詞,大內總管的光榮地位在全公司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羅成也不知是福是禍,總之他終於結束了長年無休的日子,迎來了他在豐益的第一個長假。病房,專職看護24小時待命,飯來張口衣來張手,日子賽神仙,鬍子都懶得刮,用他的話就回歸本性。公司的同事來探望的時候,看到他簡直都不忍直視,不會真把腦子給砸壞了吧。
張晨本來都不知道這事兒,他急沖沖的往他媽病房裡沖的時候,碰上了纏著半腦袋繃帶在走廊裡溜圈的羅成。開始他都沒把人給認出來,還是羅成叫了聲張總,他才回的頭瞅了一眼,心想真是誰呀,仔細一瞧,這不是羅大特助。
「羅特助,您這是怎麼了?」
「嘿,說出來不怕丟人,給天上掉的花盆給砸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都不知道,您這兒砸的可不清,要好好躺著才行,怎麼還下床了。」張晨瞅著那厚厚的繃帶覺得自己腦袋也挺疼的。
「沒……」羅成本來想說沒什麼事兒,心思一轉,上午的時候羅成的小助理來電話通風報信說老大明天中午空出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要來醫院看他,讓他最好沐浴更衣,刮鬍淨面。
所謂的相遇不都是需要製造嗎?
「差點沒我半條命,給豁了那麼大一口子,我當時都覺得半塊兒腦袋都沒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直接傷到了腦子,估計小半年都緩不過來。我都沒敢告訴我爸媽,生怕嚇出老人家一個好歹。這邊就我一個,這一住院日子過的比狗都不如。」
羅成連比劃帶演再加上他現在鬍子拉茬,一臉衰相,簡直就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可憐。
「有什麼是我能做的,您跟我說。」
「其他倒是沒什麼,就是你不知道這醫院的飯難吃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身體越難受就越想吃兩口家裡的飯菜。」
這要擱平時不是個難事兒,張晨他媽做飯拿手一絕,別說兩口,二十口都可以,可惜他媽住院,保姆得到這週五才能到位。
要不找個外面的酒店大廚給做幾頓?
「就是外面的五星級大廚都比不上家裡的幾口粗茶淡飯。」羅成好像回味一般,慢悠悠的又加了一句。
得,這條路也給堵死了。
可這羅特助好不容易開口要點啥,還就要個家常便飯,怎麼也得把這個要求給滿足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