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才能真正擁有?
他身為皇子,肩上便有脫不了的責任,他身為武將,守邊保疆便是他的使命。可是,他也是一個丈夫,一個男人,竟不能給心愛的女子一片安定,一份溫情麼?
拉著司城玄曦坐下來,雲霄親自執壺,倒了兩杯酒,端了面前的杯子,道:“這一杯,為你出征壯行色!”
司城玄曦笑笑,端杯一飲而盡!
雲霄再斟酒,舉杯道:“這一杯,祝你旗開得勝!”
司城玄曦再次笑了,仍是一飲而盡,只是,這笑容卻有了一些苦澀的意味。
旗開得勝?多麼美好的祝願,以八萬,對一百二十萬能旗開得勝麼?自己這邊的八萬人馬到燕州邊陲時,西啟的徵東將軍一百萬人馬已經嚴陣以待了,他的八萬人馬兵再精,將再勇,以一擋十五,又哪有絲毫的勝算?
雲霄笑著斟了第三杯,舉杯,看著司城玄曦的眼睛,緩緩地,凝重地道:“這一杯喝下,你要答應我一個請求!”
“你說!”司城玄曦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答應我,燕王可以死,但司城玄曦,必須活著!”
司城玄曦猛地抬起頭來,雲霄正凝視著他,兩人目光相對,都複雜莫名。雲霄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和沒說沒有區別,因為,只要上了戰場,如果戰事順利還好,如果戰事失利,他怎麼可能放棄他手下的將士,自己獨自求生?
司城玄曦無言以對,這樣一句話,箇中的深情,箇中的纏綿,箇中的糾結,箇中的期盼,那樣濃熾深厚,他無法拒絕,可是他也知道,一入戰場,他就已經不是自己,更不由自己。所以這個承諾,他卻又說不出來。
但這個承諾,他無法拒絕。
一邊是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將士,一邊,是自己傾心相愛的紅顏,哪邊,他都不能棄,他都不能負。
司城玄曦頓時感覺剛喝進的酒充滿了苦澀,那份苦澀在他的肺腑之間,在他的血液之中,在他的呼吸之中輾轉往復,苦澀得他張不開嘴,也苦澀得讓他的心糾結成了一團,更苦澀得讓他難以自視。
雲霄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看到他的為難,也看到他的糾結,更看到他的痛苦和內疚,但她只是看著他。
司城玄曦過了片刻,才道:“我不能!”
除非他一直處於優勢,一直在打勝仗,不然,他根本辦不到。
“你能!”雲霄緩聲地,堅定地道:“如果以八萬對一百二十萬,你不能。但是,你不止八萬兵馬!”
司城玄曦嘆了口氣,烈炎戰神之下,也許的確是不止八萬兵馬的,但是,那些老麾下,已經分別打散在各個軍隊之中,若是擅自來投,便是叛軍,這個罪名,太沉重,太血腥,他不能讓他們走上這條路。
燕王府裡的所有明的暗的力量,加起來,也不過兩萬人,這兩萬人中,有一萬五千人是可以以一當十的精兵,可這樣的力量,哪裡夠呢?對手不是普通人,是端木長安。
在東夏,他司城玄曦有烈炎戰神之稱,那是在膠東戰場上,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是一點戰功一點戰功積累的,是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疊加的。
在西啟,端木長安同樣是西啟的戰神,他的戰功,也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西啟西北的沙漠,被他狂掃三千里,將一群狼一樣的突厥人打得聞風遠遁,不敢與之爭鋒;西啟西南的草原,大大小小的部落都被他一一收伏。
對外,他鐵血狼煙,譜寫著不敗神話。對內,他亦是鐵腕噬血,蕩清內政,把西啟所有軍政大權一把抓在手中。
如果非要對比,從這些事蹟來看,司城玄曦是遠遠不如的。不說別的,只說司城玄曦這次率軍西征,必然是一個極尷尬的局面,兵少將弱,糧草不足,一旦戰事膠著,就會陷入內無糧草,外無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