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很快就會回來。”
“可惜遇上了個美女,當然就重色輕友了。”蕭傷挑高了眉冷笑“說起來,你那個美人被你藏到哪了,這幾年我一直在派人找,居然一直沒找到,你也算有本事了。”
因為有著重重傷疤,狄一的神情讓人很難看明白,只是目光出奇地苦澀沉重,他搖了搖頭,答非所問地說:“我當年能放心地走,是因為,六年的時間,六年的觀察,我對狄九也有了結論。我相信就算他有很多私心私念,同教主之間地一切,其實是很真的,他應該不會傷害教主……”
蕭傷覺得自己的拳頭有些發癢:“可他傷害了。”
狄一有些怔忡:“其實在剛聽到訊息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我不相信他真的會傷害教主,他們的事,我最清楚。他對教主其實……”
他語聲一頓,良久方道:“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我自以為看清了他的心,可以放心離開,卻忘記了,有地時候。人們最不能看透的就是自己的心。”
他的目光望向前方,彷彿已經穿過了蕭傷,穿過了重重牆壁,無限的時間和空間,重見了許多許多年來,他所見到的在那兩個人之間,發生地一切。這一刻,他的語調,幾乎是悲傷的:“狄九也許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心,也根本沒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所以……”
蕭傷怒極反笑。雙手輕拍;“好理由,好藉口。好道理,要不咱們找個地方,你多給我講講你的瞭解啊,人生啊,心啊,想要什麼啊,明白什麼啊,這一類很深很深。我這種俗人聽不懂的道理,行嗎?”
狄一長嘆。終於低頭,對蕭傷行了一禮:“請鵬王行個方便,容我見見他。”
蕭傷只是笑:“在他出事之前,你兩年不歸,一年連信都沒有一封,在他出事之後,過了足足兩年你才來看他,這麼長時間你都不在乎了,怎麼現在倒急於這一時一刻。”
狄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和……”他聲音又是一頓,忽得嘆息了一聲“我和她一直在過與世隔絕的日子,這件事,我是最近才聽說的,而在聽說了之後,我就立刻趕來,我趕了五千里路,沒有睡過一個晚上……”
蕭傷至此才開始正眼看他滿身的風塵。
因為長時間的奔波跋涉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地衣裳,即使功力精深,也無法盡掩疲憊的面容,甚至低垂在身側地雙掌邊緣處,隱約可見血痕,那應該是因為日日夜夜控韁不放而留下的痕跡。
蕭傷微微皺眉,為自己越來越容易柔軟地心境而感到煩燥。
媽的,簡直都不象是修羅教裡出身的人了。
一時正不知應否繼續攔下去,就見眼前的狄一眼神忽得一亮又一黯,同時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大叫:“狄一。”
知道自己的攔截行動徹底宣告失敗,蕭傷朝天翻個白眼,嘆了口氣,回過身,就看到教主大人高高興興地揮著手跑過來。
蕭傷雙手抱在胸口,好整以暇地在心裡默算“一,二,三,倒!”
前方的教主不負厚望得結結實實栽倒在地,身後的前影衛化作一道旋風急掠過去。
蕭傷漫聲道:“告訴過你多少聲,不許跳,不許跑,不許快步走,不許登高,不許蹲太久,不許站太長時間,你現在的身子根本經不起,你怎麼就是不記得。”
教主大人地呵呵傻笑與那根本沒有任何可信度的承諾第無數次響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會記住地。”
基本上對於凡事守諾,但在這件事上經常說話不算話的傅漢卿來說,再講我會注意,我會小心,我再不犯了,都是廢話,在諸王眼中,他在這方面已經沒有信用可言了,更何況,蕭傷要的,也不是他的承諾。
自己那番風涼話說完之後,蕭傷滿意地看到正小心扶起傅漢卿的狄一身子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