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只是猜測。”
“是,陛下。到現在為止,這些仍然只是猜測。我今天來,正是想問問陛下的意旨,這件事,還要不要去查,要不要去徹底證實。”
趙王低問:“你的打算,是如何?”
陸澤微的聲音乾澀平板。
“第一,派人無聲無息地將曲道遠控制起來,不擇手段地對其逼問。事後將他納於掌控之中,然後再放回去,裝作若無其事,儘量不要打草驚蛇。”
“第二,我已查出在江陵城幫助所謂曲道遠的人是當地的幾個大富豪,大商家。以各種手段,或逼問,或誘供,查出曲道遠
地關係,查出他們為什麼要幫曲道遠。”
“第三,通令各處,秘密尋找小刀和王大寶。”
“第四,調動最精銳的人馬,秘密掌控盧氏族人的一舉一動。特別是盧夫人和她地孩子。”
趙王徐徐點頭:“這些都是應當做的,你儘管放手而為吧。只是,剛才你說,所謂曲道遠……”
陸澤微苦笑:“這正是最大的問題。我手上收到了三十幾個曲道遠的資料,然而可以對得上的,不過是當行商的那一個。但是,事實上,最近,那個做行商地曲道遠,一直在北方做生意,一年之內,不曾踏進過南方半步……”
趙王一怔:“那個人……”
“我也仔細比對了所有曲道遠地地行蹤,所在,最後確定,沒有一個同那人的行蹤相符,那個人,就象是忽然從石頭裡蹦出來地一樣。”
趙王臉色陰沉一下去:“如果薛永澤是盧東籬,那麼,這個不是曲道遠的曲道遠,到底是誰?”
陸澤微沉默。到現在為止,他一點頭緒也沒有。他派出查探二人行跡的探馬,仍然沒有傳回後續的報告。盧東籬半殘之身,而那個人,竟然有能力,有心思,帶著他,隱藏行蹤,躲過趙國最出色的探子。
對於趙王來說,一個死而復生的盧東籬固然煩心,但卻未必可怕。盧東籬無法證明他的身份,就算證明了,別人也未必敢於承認他的身份。而且現在他眼殘喉廢,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威脅。但是,一個不知從何而來,不知擁有什麼力量,不知是何身份,不知有何目的人,悄然地站到了該死而沒有死的盧東籬的身邊,這卻不能不讓人感到驚懼。
—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背景身份都不明的強大人物,他也不至於一定要在今天站到趙王的身前,揭穿這樁隱秘。不可知的危險,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危險。
一陣莫名的沉默之後,趙王忽然輕輕問:“如果盧東籬沒有死,那麼風勁節,是不是也可能不死?”
陸澤微再次苦笑:“陛下,風勁節之死,是有數萬人親眼目睹。當時他一回城,即刻領旨被殺,其間根本沒有換人的機會。且蒙將軍親眼目睹行刑過程,事後回憶,也是頗多感慨。風勁節的風采無人可以模仿偽裝,而其後的慘烈,受傷後的強悍力量,以及,盧東籬的痛極重病,這一切一切,都無法造假。儘管如此,這一次,我也擔心著萬一,再行仔細查探過,可是他確實是死了。”
趙王神色黯然,不動不語。
風勁節的風采,無人可以模仿偽裝……
是啊,那人的氣度,那人的風華。
那個驕陽漫天的日子,那個酒樓上談笑揮灑的男子。
那個他不惜自低身份,折節下交的人,面對他的懇請,眼神清亮,一句笑語:“盧帥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莫名地,他心中一陣鬱悶難舒!
盧東籬真的沒有死嗎?
盧東籬,怎麼可以沒有死?!
盧東籬,盧東籬!為了你,風勁節已經死了!你憑什麼還活著?風勁節已經死了,你怎麼還敢活著?
他抬頭,眼中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