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明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夷光的手。免得她一時情不自禁的做出什麼禍事出來。
夷光被修明這麼一拉,突然從這些美輪美奐的青銅器裡清醒過來,她想起這可是兩千多年前的春秋,而不是現代。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看做僭越小命丟掉,她臉上頓時有些訕訕的。
修明小心翼翼的將夷光朝自己身邊拉了拉,以免女胥或者那個樂正抓住什麼把柄。
女胥和這位新上任的樂正自然不是讓少女們僅僅來見識諸侯公室鐘鼓的精美富貴,少女們看過這些東西后。心中越發畏懼,低下頭來。
女胥很是滿意那些少女的表現。她回頭去看了一眼鐘樂正,鐘樂正嘴角噙著一抹淺笑,似是無意的掃了一眼少女們,在那位其中面貌格外出眾的一名出色的少女身上稍稍停頓了一下。又轉過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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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們白日裡被這麼一震,晚上回去之後都有些興奮,也恢復了一些這個年齡該有的活潑。
“果然是貴人呢……”少女眨了眨眼,臉憋的通紅,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話來表達自己的感嘆半餉說出這麼一句。
“這才是國君的做派。”修明拉著夷光坐在一眾的少女裡說道。說著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我還覺得國君就是吃飽了便在日下曬著,肚餓了就說‘寺人給我拿肉來’。”
夷光頭一個就沒撐住噗嗤一聲破功笑出來,其他的少女也笑起來。頓時屋舍內笑聲一片。
修明這下不幹了,她伸手推了推夷光,很是不滿的說道“笑甚呀,難道夷光你沒這麼想過?”
夷光一手撐在席上,笑的有些肚子疼,她一邊笑一邊揉著肚皮,“我可真沒這樣想過。”
少女們都知道夷光和修明兩人在村子裡的時候就要好,如今這回連要好都笑起修明的短了,其他的人便笑的更加歡暢了。
“止笑——”修明被夷光笑得更加羞惱,也不顧以前女師教的那些利益,伸手就去捂住夷光的嘴。
夷光嘴被修明捂得個嚴嚴實實,清脆的笑聲也被按了下去。雖然聲音被捂住了,可是修明也沒那麼多雙手來捂住其他人的嘴,而夷光雖然嘴被捂住了,可是一雙眼眸彎起來帶著濃厚的笑意瞅著她。
修明便是被她這麼一瞅給惹惱了,她放下手憤憤得自己走到另一邊坐下,嘴裡嘟囔著“你們都欺負我……”
見到修明這樣子,少女們倒是也不笑了,趕緊過來安慰她。就是夷光也走到她身後輕輕拍著她後背。
“是我不好。”夷光安慰她說,“其實啊,以前我還想過那些大夫是不是日日都喝粟米羹。”
這麼一說,原本修明扭過去的腦袋也願意轉過來看她。
“眼下,咱們用的可比大夫們還要好呢。”一個少女說道。
這也是實話,國君自從從吳國回來之後,不肯用那些好一點的飲食,吃的也只比田頭裡的野人好點。而那些卿大夫們,越國國土被吳國拿去了一半,再加上越國男人死了大半,他們的封地裡也是沒多少出產,苦哈哈的過日子。
倒是這些從庶人裡挑出的這些少女們,吃的是上好的魚羹,就是肉食也是精細烤灸出來的。更別提日日必有的稻羹,沒有一點砂礫的白白的稻羹。
“也是。”修明笑起來。
雖然每日要忍受嚴厲的訓練,可是每日可是有好肉好米的喂著。和以前每日只能喝水充飢比起來可是要好多了。
會稽一處大夫府邸上正有一場小小的聚會,堂上是越國如今最受越王重用的范蠡大夫,另一名是越宮中新上任的樂正。
這位樂正可是清閒的很,因為越王為了夫椒之戰的恥辱,回國之後也並不聽鐘鼓之聲。甚至還如同庶人一樣的下田勞作。
國君如此,越宮中的那些鐘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