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在姜家所住的莊園之中，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

鍾管家一直在為出行的做些安排。至於哮天，也就是在大吃大喝中吧。

自己果然是很累了。難得一覺睡到正午的姜玥芷，從剛剛幾乎秒倒，接近昏厥的睡眠裡確定出來。

本來近期事務愈發增多，現在自己的身體也成了負擔。但最讓她覺得煩躁的是，自從見過世界真實樣貌，就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說不上來到底是何來源，可能是為自己奮力爭取的不直，也可能是莫名被欺騙的感覺。

總之，安撫不下煩躁內心的姜玥芷，也不想讓鍾管家擔心，於是自己一人走到花園裡散散心。

然而沒走多遠，就被裡面的一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與草木茂盛的生機不同，楊戟那生人勿進的孤寒，就是讓他在一片盎然中顯的格格不入。

姜玥芷心想，“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氣場吧。”是驕陽都無法打破的嚴寒領域。

楊戟的面無表情，彷彿已經是平常事了，只是當他每次進入沉思時，比起無法區分的深思、呆愣、還是回憶，最讓姜玥芷捉摸不透的，就是他身上凝結的寒意。

所謂後天的瘋子，有時就是因為在長時間的壓迫下，只勉強專注於一種情感來保障自己存活，最後只剩下的這一種也趨於癲狂，或是傷心，或是開心。

楊戟一個人孤獨了五千多年，那與他相伴的，又一直是什麼呢？

有時也分不清，到底是他身上傳承自楊戩無形的恐怖壓迫感讓人更懼，還是楊戟那深不見底的神秘更令人發寒。

楊戟感覺到了姜玥芷的靠近，但引得他注意的，令他感到好奇的，是當時在神目的覽閱下，發現的某些東西……

楊戟只是簡單的將目光轉來，但當姜玥芷望過去，一股涼意像要把心跳都撲滅。

那俊朗分明、飽含英氣的面龐，不輸於任何精雕細琢。確實不像是人間能有，若說什麼是象徵，就是仙人！

仙人……每當想到這個詞，姜玥芷就會莫名的揪心。因為那種距離，永恆的距離。

要說這次經歷她最大的感觸，就是自己的無知和無能。那些幕後之人，就像落日後的影子，在她的心裡越拉越長，覆蓋了一切。

難怪自己永遠看不透他們，理解不了他們，都不在一個層次裡，如何做到理解？

“他們一定在不停的啼笑吧，嘲笑自己一直在虛假的世界裡自娛自樂，做些可笑的無用功。”姜玥芷這樣絕望的想著。

要說她現在最根本、最渴求的願望，就是變強。

面對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這個殘酷又宏大的真實世界，她渺小無助的就像是一盤被端上桌的美味。

“錯的，以前都是錯的！我竭盡心力的努力，都是笑話！”

崩潰從來都不是一瞬間的事，都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

因為這如同對獵物的玩弄，姜玥芷纖小的身軀止不住的發抖，就和當初失去一切的夜晚一樣，彷彿從沒變過。

面對絕對有能力，用一隻手顛覆自己所重視的一切的敵人，自己要是再不做出改變，想必就會失去一切。

“我只是一個平凡人，甚至無法修煉，我……您能幫我變強嗎？”

這種感覺……是會失去什麼的恐慌，讓人抓狂。

不過姜玥芷現在只是廣泛的想到，自己不想失去一切重要的東西。她並沒有細想都有什麼，有家族、有親人、有回憶，或許還有……眼前之人。

“……”

楊戟良久沒有說話，面對姜玥芷務必認真的麗眸，他的回應只是眼中無盡的深邃，盯的萬空凝固。

眼睛像一面鏡子，你用凝視在其中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