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淮陽墨氏嫡支自然不會過來搶陵北墨氏的族長。
既然不是外地這些發展壯大的分支,應該就是以為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在陵北縣未分出去的,當初高祖的庶子了。
這也是陵北墨氏與墨雲、墨姝等血緣比較近的分支了。
無論怎麼說,既然正統的陵北墨氏嫡支還留存有兩血脈,這族長本應該由墨雲接任,然而當時在陵北的所謂的族老欺負墨家嫡支如今無人,又困在長安,就聯合起來,以墨雲年紀尚輕,不足以服眾為由,選了當初高祖的庶長子一支如今的家主暫時代族長管理族中事務。
這一位暫代的族長名為墨志海,原來就因為陵北墨氏的勢力,父輩及祖輩都有入朝為官,而靖安八年時,因為其與陵北墨氏如今嫡支已經隔了幾代,輕鬆將自己這一分支摘了出去,沒有受到什麼牽連,只是因為朝中墨家勢力的衰弱,而不及以往有權而已。
但是,自劉楷繼位以來,墨志海卻甚得重用,如今已官至戶部尚書,且因為管著族中事務,在陵北墨氏已經有著挺高的威望。
而就在這時,墨雲獲罪入獄,給了墨志海一個正名的機會。
不久陵北的墨氏族老就以墨雲入獄一事為憑,認定他年輕氣盛不穩重,容易給墨氏惹禍,不足以擔當陵北墨氏族長的大任;墨川年紀還那麼小,更無法擔負起族中的重任。
而如今暫時管理著族中事務的墨志海才德兼備,往上到高祖一呆也是出自陵北墨氏嫡支,雖說當初曾祖是庶出,但在正統嫡支凋零的情況下,卻是最好的人選了。
在陵北的墨氏族老輕易就決定了此事,甚至都沒問過墨姝母親楊氏、二伯母白氏的意見,別說墨雲了。直到墨姝被楊妃送給了伍子珩一事傳開,墨氏族老羞惱成怒,將墨姝從族譜上除名,過來知會京中墨家諸人時,才將定了族長一事告訴幾人。
其實墨雲對於這個族長也不是非要不可,他完全可以讓給墨川,但是落入旁支的手中,百年之後,有何顏面對先祖?可是如今他們嫡支勢弱,又如何搶得過有族老支援、又得了梁帝預設的墨志海?
墨姝的母親楊氏,原本就因為女兒去了晉國公府而心如刀絞,隨即又聽到了時人不堪的譏笑,已經身心俱疲,卻又聽楊妃送來訊息,說墨姝在伍子珩的玉湖山莊落水生病一事,憂思過甚,也生病了。
沒想到如今又得到墨姝從族譜除名的訊息,登時暈了過去。
聽說族長定了墨志海,楊氏冷笑道:“好,好一個墨志海!我倒要看看你這族長可以當多久!”
見白氏怒不可遏要回陵北找說法,楊氏攔住了:“如今三郎沒有與墨志海相抗之力,而十一郎又還小,咱們拿什麼與他爭?雲兒和川兒才是陵北墨氏嫡支的正統血脈,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只有二人還在,陵北墨氏嫡支的傳承就還在,在外人看來他墨志海縱有所謂的族老支援,這族長依舊名不正言不順。”
楊氏勸道:“你我二人應當以護住三郎和十一郎為重才對,免得有宵小作出什麼對兩人不利的事來。”
之前白氏是氣昏了頭,如今靜下心一想,也有道理,但想著梁帝劉楷對他們陵北墨氏嫡支的態度,卻免不了心灰意冷,不禁說了句大逆不道的話:“只要劉氏還坐在那個位置,我墨家就難有出頭之日。”
楊氏往外看了一眼,默然不語。
即使梁帝劉楷不知為何,大膽將先帝給陵北墨氏定的參與謀逆的罪名改為了治族不嚴,看似寬宏,但從他將墨家嫡支親眷留在長安,以及平日的態度,就可以知道其實他一直對墨家心懷猜忌,也許他相信,先帝將墨氏嫡支抄家滅族,已經讓墨家對劉氏皇族懷恨在心。
而陵北墨家嫡支在皇族劉氏的印象中,就是叛逆之後,只要墨家有什麼舉動,就會聯想到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