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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傅千雪鎮定道:“煊石公誇讚太過了,我恐怕是承受不起。”

見傅千雪有不願深談,抬腳欲走的跡象,煊石公雖急,但對於傅千雪這等將來註定不凡的超強劍修,實在是半點逼迫不得,唯有好言相求,求得傅千雪一時心軟,應下這樁天大的麻煩事來。

可煊石公費勁心思找上傅千雪,不願意這麼承認失敗,最後誠心央求了一句,“傅兄弟真不意幫忙,還是別有求,只要傅兄弟說來,五月草能做到的,一定千方百計幫上傅兄弟。”

“我所求的……”傅千雪走到門口,半側著神,深思想了會,才道:“大凡高明之極的仙訣法術,也逃不出七情六慾,深陷於仙法神奇精微成就中去,無法自拔。但四季流轉、風花雪月、天地變幻,卻有其獨有的玄奇氣概,只會讓人受用無窮,而無視野狹隘之困。”

傅千雪這句話很莫名,但煊石公並非普通人,一聽就懂了。

煊石公猶豫了會,最終還是在傅千雪臨走之前,道出傅千雪那句最想聽到的,“二十年前,犯下千重山江竹村血案的背後指使人,傅兄弟雖聽到是兩個人的聲音,可我想說的是,有兩個完全相反的聲音,卻是同一個人。那個藏身在挽天盟北玄武盟會的人,不僅是紅骨手神秘組織的暗中頭腦,而且也是霸道連橫九連環峰的一位峰主,同樣是西沙洲拜土教的紅衣大主教。”

傅千雪道:“煊石公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煊石公苦笑道:“那個人,神秘組織紅骨手中真正掌權,那個雌雄同體的人,恐怕認為我活不過這個月,所以才放心我向你道出原委。”

傅千雪不禁該如何作答,深而喟嘆。

是不是修真者的身份又如何!只要是人,就有凡塵的七情六慾,一樣有化不開也牽扯不斷紅塵間的是非干擾。

站在傅千雪脫離凡俗的視角,煊石公要解救深陷囹圄的自己,一個虎落平陽的豪傑,一樣有對自己身手無力的嘆息,一種悲憫的厭憎。

即便煊石公是五月草的主人,那又如何?

傅千雪只希望自己不會有這麼無奈的一日,一直在修劍的路上,不要有終點。

因為,終點是路的盡頭,也是結束的開始。

望遠客棧之外人聲喧擾,屋內卻有一種無聲的風中勁流,放肆翻卷著傅千雪與煊石公彼此間的一切,讓屋外驟然而來的大雨,更加狂暴起來。

煊石公望著桌後,自己最欣賞的人,神情肅重,帶有些微後悔悲傷,嘆息道:“怎麼?傅兄弟怎麼不走了?”

傅千雪神情清虛而祥和,“是,我對煊石公有點錯怪了,我突然想到,有時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事,而是帶著遺憾去死。”

煊石公筆鋒一停,要臨摹好的字帖,因為最後一個字的筆鋒沒收好,整部字帖也就全毀了,正如傅千雪話中的轉折,煊石公又燃起希望的喜色,“這麼說來,傅兄弟是改口答應我了?”

傅千雪道:“對,看到邪崇邪崇作遂,我若不管不顧,豈不是辜負了我對當日進燎沉劍派漓月峰山門時,對師父師孃所應承下的劍之諾言。”

煊石公道:“什麼樣的諾言?”

傅千雪深吸一口氣,似在回味貪婪漓月峰上,那熟悉而溫柔的劍音情懷。

尤其千漓仙劍在手,傅千雪全身上下的氣度,都變了。

由無聲的沉默安靜,變得沉穩大度,如飛流歸海,天涯流雲。

成了一名劍客,一名瀟疏沉雄的落寞劍修。

只聽傅千雪莊重說道:“有一日,當我入往常一樣在漓月峰後山御劍修心時。師父走到身旁告訴我,‘千雪,為師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式習劍,我只告訴你一句,當你在午夜低徊夢醒,身覺錦被清冷,不要恐懼害怕,因為你的劍,還在你的手邊,一個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