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愛是兩輩子來的頭一遭，就算洶湧到能將顧梁淹沒，那也是雙雙死在對方的懷裡，絕不會讓其餘的人或事橫在中間。

魏琛從未如此熱烈地期盼過未來，期盼的是他和顧梁攜手到老的時光。

對於顧梁來說，這一天太難熬了，雖然狐狸魏琛看著賞心悅目，但是自己也成了那樣，就變成一種變相折磨了，特別是隻要離魏琛近一點，他的尾巴就不由自主地纏上魏琛的尾巴。

這種行為是發自內心的親切，他沒辦法阻止，更沒辦法解釋，只能試圖離魏琛遠遠的。

但是這個人陰魂不散！

「阿梁，吃蔬菜沙拉嗎？」

「不。」

「阿梁，吃點餐後水果？」

「不吃。」

「阿梁，我給你做小蛋糕吧？你最喜歡的芝士味。」

「……不，不吃！」

再第四次魏琛的叫喚中，他終於忍不住了。

惱怒道：「你不要煩我了，我要給公司升級後臺防火牆。」

然後他就看見魏琛眸中的光都暗淡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什麼都沒說，垂眼耷肩退了出去。

「……」

門被輕輕關上，輕微的響聲像是撞擊他心的鐘錘，狠狠一下，把什麼思緒都撞亂了。

半晌後，他猛地摔了滑鼠，煩躁地捂住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人跟傻白甜似的，一個勁往他跟前湊，關心他撩撥他，偏偏還要擺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盡逗弄他。

可是……

顧梁抬眼盯著門外，又後悔剛剛的態度。

是他自己先喜歡魏琛的，喜歡上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直男，明明魏琛才是被他喜歡的受害者。

他們朝夕相處近十八年，感情比親兄弟還要濃厚相近，說沒有罪惡感那是假的。

他的腦子裡不可抑制地想到被他兇了的魏琛會怎麼想，是覺得他太不近人情，還是覺得他無理取鬧，這麼多年了，回憶之前種種，都是魏琛在遷就他。

魏琛又會不會煩了，倦了，其實心裡有著埋怨。

他也恨自己這彆扭的性子，讓魏琛不準瞞著自己，自己卻又藏著個天大的秘密，自私又霸道。

可是他改不了，這些都是魏琛慣出來的，儘管他再如何收斂，碰上這人寵溺縱容的態度，只恨不得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他的身上。

所有的事情成了線，條理清晰卻又根根相纏，剪不斷，理還亂。

1001看著那頭顧梁快要糾結到瘋魔，再回來看看這頭，魏琛正抱著平板津津有味地看著織圍巾的教學影片，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語凝噎，看著都著急，但是他還不能說出來幹擾感情程序。

好在他比較理智，能旁觀這兩人神奇錯頻，換成2002那個笨蛋，估計要抓狂了。

魏琛學東西快，看一遍就會了，去雜物間翻箱倒櫃找了好一會兒，還真找出了毛線和木棒針來練手。

本來就是學醫的，他對這種東西倒也不手殘，很快就織出整齊的一小節。

他捧著那一小節左看右看找缺點，還帶了點洋洋自得。

想到2002以前老炫耀他有老婆，他忍不住問1001：「2002給你織過圍巾嗎？」

1001看出了他那點想攀比的小心思，冷漠回覆：「沒有。」

魏琛挑眉，點了點頭，幽幽道：「哦，那他不行。」

「……」1001覺得自己還是需要維護一下自家人的尊嚴，「他很好，起碼喜歡我這件事，他一下就自我察覺出來了，都不用人操心。」

「察覺得慢是因為我以前喜歡女人，嘖，也不能算，反正至少我以前沒想過我會喜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