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奶香味兒,魏琛也體力不支,逐漸睡去。
六年後——
「喂,你過來。」
魏琛正在自家院子裡跟大金毛玩球,聽見聲音,目光尋過去,就看見隔壁院子裡的顧梁。
這貨穿著卡通人物套裝,左手拿玩具鏟子,右手扒拉柵欄,眼巴巴地看著這邊。
喲嚯,不愧是未來的霸總男主,打小就這麼與眾不同。
魏琛不是很想搭理,假裝沒聽見。
畢竟這二貨來跟他玩,總是裝作一副傻憨憨的樣子,然後用虛偽的六歲智力碾壓他。
比如玩沙子堆個城堡,玩樂高造個母艦,玩電腦黑個系統……總之除了藥理方面,魏琛沒贏過。
「阿琛,阿琛!」
顧梁不依不饒,已經把鏟子丟了準備往柵欄這邊鑽了。
「哎,別別別,祖宗,等會你頭卡住了,該我挨訓。」
無可奈何,只能把兩家之間的小門開啟,讓這位小祖宗進來。
小祖宗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魏琛知道自己上了當,也沒生氣,擼了一把金毛的狗頭,繼續丟球。
感嘆道:「你媽不送你去當童星,真是可惜了。」
顧梁撇撇嘴,又湊過去,「阿琛,我找到個好玩的地方,你陪我去唄。」
軟軟的掌心搭著魏琛的胳膊,讓他忍不住抓著捏了捏,捏完他就像個始亂終棄的渣男,冷漠拒絕,
「不去。」
「不去我就跟魏爺爺說你昨天用蒼耳子扎我屁股的事。」
「……」
冤啊,魏琛對天發誓他沒有用蒼耳子扎顧梁,明明他只是用蒼耳子把椅子鋪滿,蓋上布準備捉弄他爹,顧梁這個二貨自己不知道,也不問就一屁股坐上去被扎的。
他剛想張嘴辯解,顧梁使出了一招預判,「反正魏爺爺是不會管事情的前因後果的。」
「去,去行了吧。」魏琛又捏起了顧梁的手,這回用了些力,咬牙切齒問:「去哪?」
顧梁笑了起來,沒抽出手,任他作為。
看了看左右無人,他湊到魏琛耳邊小聲說:「我們往小區後面走,穿過兩條小路,就能看見一個小木屋,我剛剛玩無人機的時候發現的。」
「什麼樣的小木屋?」魏琛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爬山虎布滿表面,四周種了很多粉色月季,挺好看。」
魏琛愣住了,他覺得這個描述太過耳熟,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他從這個嬰兒出生便在這具身體裡,來到這裡已經六年,如果不是知道這個世界是由文字編織的話,他會認為這是老天補給他的一次好命。
六年,他已經快把上輩子的事忘得差不多了,開始在記憶中尋找蛛絲馬跡,要回憶起來需要些時間。
「快走吧,再磨蹭一會兒就天黑了。」
春末風輕,顧梁拉著他往外奔跑,太陽好像在往後推移,兩道延生看不見盡頭,影子被踩在腳下,淌過滾燙明晰的柏油地面。
小孩運動容易出汗,發梢上如墜著水晶粒,落在檸檬黃的衣領,拓印一個塊塊深色痕跡。
魏琛失了神。
他經常在這種好像時光放慢了速度的時候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前面的人停了下來,剛轉過來,魏琛沒有剎住,在顧梁的措不及防中將其撲倒在身下。
無意一瞥,滿目粉紅。
粉色月季花,代表初戀,典雅,感激。
寫這本瑪麗蘇文的作者最喜歡弄一些奇怪且匪夷所思的浪漫。
他想起來了,今天,是書中顧梁被綁架還差點被打死,最終被女主救下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