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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退出,戴秉誠卻不會放過他,槍影頓斂,似百川歸海,轉眼間只剩下一點寒星,人隨槍走,速度倍增,已到面前,他倉促之下,橫劍封攔,大槍點在劍面之上,幸虧他手中的劍是寶劍,又幾十年的功夫花在了劍上,才止住了槍頭,然而,槍上巨力就不是那麼容易消除,寶劍向後彎曲,眼見就要撞在胸口之上,他臉一下子通紅,怒發曲張,硬生生憑多年的功夫,止住了寶劍,寶劍接著又恢復了原樣的,嗡嗡的振盪個不停,他的臉卻有紅轉白。
戴秉誠一槍點在劍面之上,槍勢已盡,順勢一拖,槍還後撤,但人卻向前,接著槍勢又起,手腕一擰,斜挑而出,直指向薛三劍的咽喉,槍頭綻放出靈光,如毒蛇一樣鎖喉而至。
薛三劍剛控制著劍,見槍放著靈光,已到喉頭,心中亡魂皆冒,顧不得手中劍還沒有平息,嗡嗡的餘韻尚在,強自用劍斜格,同時,身體右轉,借腰力,一動皆動,而形成一股整勁,劍槍相交,戴秉誠槍已到,聽到他的劍向上斜格,不錯,是聽到,而非看見,戴秉誠是國術宗師,大槍和臂膀一樣,如同有這感覺,劍一觸槍,根本不用他的考慮,就好像意成身著眼睛,憑肌肉感覺聽到對方的勁力一樣,也未來得及思考,本能的大槍一壓一旋,槍尖已滾入劍之下,接著,一股罡力迸發,槍挑了出去,動作很小,這一切,都是無意識中完成,一系列精細的動作,恰到好處,平時無數次的練習,在這一刻,化作了本能,根本沒有思考,一下子就完成了。
薛三劍只覺得一股大力而至,他想都沒想,手一鬆,實際上,他與戴秉誠一樣,此時憑本能而不是用意識的思考,在實戰中,特別是兩個高手之間的比試,根本沒有任何思考,如果思考,只有一個後果,那就是橫屍當場。
劍一飛出,薛三劍腦中一片空白,但身體卻沒有停下,一個大回旋,腳下蹬地,身體幾乎與地面平等,瞬間退出二三丈,等腳下站定,這才想起後怕,那個時間,標準千鈞一髮,他強吸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赤宵劍旋轉著向山下拋去,隨眼間便跌入山林之中,就是一愣神的功夫,薛三劍才想起來要收回赤宵劍,但赤宵劍已不在視線範圍內。
他一下子慌了,拼命想鎮定下來,感應赤宵劍的位置,但如何能平心靜氣,畢竟薛三劍修行劍術,並不是真正的修行者,只是一個武者,得到一本秘笈,依書而行,等他修成之後,又是一帆風順,說實話,他的心態並沒有像一個劍術修行者,這點上,旋淡如都比他強,劍雖丟失,按理說,一個劍術修行者,憑感應,就應該能重新控制飛劍,但這一切前提,是他心能靜下來,不然,則是很難,偏偏薛三劍有生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他就悲劇了。
戴秉誠並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他心如鐵堅,大槍一擺,槍如寒星,眼見著薛三劍就要命傷槍下,就在這時,一投黑風捲著一道烏光從空而降,戴秉誠陡然槍一旋,大槍挑處,頓時將這道烏光挑開,空中伸下了一隻手,抓起薛三劍,望空而起,地面山林之中,一道赤色光華躍起,也隨之而去。
戴秉誠剛要飛空,一道霹靂炸響,卻是向著來人而去,電光一閃,眼見著就要劈中他,他身體一搖,化出三道人影,手中都拎著一個薛三劍,分三個方向而去,很明顯,其中必兩道是幻影。
戴秉誠一愣,空中飄落一人,卻是柳致知,柳致知怎麼會來這裡,那個人又是誰,為什麼救走薛三劍,戴秉誠一時糊塗了,忙收起大槍,一拱手:“柳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柳致知苦笑:“我是追趕一個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妖,你記得我曾經跟你們說過,我在京城遇三妖,其中海力布和林立已死,當時跑了一個沙廣,他是一種異獸猀獷修煉成形,不知道這些年他有些什麼際遇,居然重新回到京城,我到京城找楚鳳歌之後,無意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