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你對我提出的建議有何異議?”樞機主教語氣威嚴的問,據說若是有人心懷詭詐,只需樞機主教一聲嚴厲的責問就會幡然醒悟、痛哭流涕。不過麥哲倫爵士認為這全都是毫無根據的傳說,因為他明顯心懷詭詐,但是在伊諾克?塞巴斯塔開口質問的時候,他除了心裡有些緊張之外,並沒有任何流出眼淚的衝動。
“諸神已死……”他無聲的對自己說,安撫自己因為緊張而瘋狂跳動的心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堅定有力。“尊敬的伊諾克?塞巴斯塔樞機主教閣下,您心懷博大,秉性慈悲,願意饒恕獅鷲領主李維?史頓弒殺國王的滔天大罪,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我要說,您的慈悲心腸用錯人了,弒君之人罪無可赦,無論有怎樣看似合情合理的藉口掩飾,也擋不住他背叛王國的那身腐臭氣息!”
“哎呀,獅鷲領主身上的氣息可沒有那麼臭吶。”宮廷總管巴米利楊用尖細的嗓子說,他起身發言的時候,把手裡捏著的那塊香水手帕掩在自己的鼻子上。“要說背叛的味道,在這間圓桌議事廳裡面聚集起來的臭味可要比城外濃郁得多啦,恐怕就是再加上兩塊灑了香水的手帕都掩蓋不住吶。”
這句話似乎觸痛了不少人敏感的神經,好幾個人跳起來大聲咒罵太監頭子亂潑汙水,不過惡毒的言辭掩蓋不住他們蒼白惶恐的表情。其他人或者隨聲附和,或者捧腹大笑,或者以拳捶桌,紛紛擾擾的鬧了好幾分鐘,才逐漸平息下來。
等到喧鬧平息之後,麥哲倫爵士表情冰冷的繼續說下去,“如果李維?史頓所謀害的是我的親人,那麼無論心中的怒火如何燃燒,在此王國危難之際,我都會強行遏制,同意與他進行談判。但是他謀害的是我們鐵衛騎士所誓言守護的國王陛下!鐵衛騎士以忠誠為妻,以責任為子,誓衛吾王,縱使身化灰燼,百死而無悔!”他口氣沉痛的控訴,同時指了指桌子上的長劍,劍鋒映著壁爐中的爐火,反射出爍爍血光。“鐵衛騎士只會用這個和弒君者談判!”
麥哲倫爵士把最後幾句話說的慷慨激昂,甚至連他自己都被謊言所感動,胸中湧動起久違的熱血。寂然隨後籠罩了整間圓桌議事廳,足足半分鐘後,另一名鐵衛騎士——留著鐵灰色小鬍子的薩拉米斯爵士站起身來,抽出自己的佩劍拍在桌上。
“說得沒錯,我們用這個和他談!”
“假如弒君者可以逃脫律法的懲罰,那麼我的父親——老艾尼克斯伯爵的死又有何意義?”一名臉上刻滿悲傷線條的年輕貴族大聲質問,然後把自己的佩劍放在另外兩把佩劍旁邊。“只有戰爭,沒有和談。”
圓桌議事廳中喧囂再起,這一次輪到勞爾大公的忠實爪牙紛紛發言,佩劍一把緊挨著一把拍在桌子上,每個人都口氣堅決,每個人都慷慨激昂。戰爭,戰爭,戰爭,這個發煙藥味十足的字眼從他們口中一再重複著,彷彿只有殺戮才能夠彰顯正義,彷彿只有鮮血才能夠拯救王國。
伊諾克?塞巴斯塔樞機主教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只差了一點,他就可以成功說服眾人,而如果光耀神殿能夠成功主持和談,必然能夠極大加強在王都平民之中的良好印象。然而時機稍縱即逝,鐵衛騎士麥哲倫的發言打破了樞機主教閣下的計劃,他只能閉上嘴巴,用悲憫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那些反對戰爭的貴族們更是面面相覷,隨後全都沉默無言。實際上他們之中大多數都屬於龍王死後的權力鬥爭之中失敗一方,手中殘餘的力量在攝政王殿下面前不值一提,只是人數看上去相當可觀而已,其他書友正常看:。
“王國絕不會與李維?史頓談判!”看到大局已定,勞爾大公從自己的寬大座椅上站起,威嚴氣勢完全符合攝政王的尊貴頭銜,讓人忍不住忘記了強種大公的荒唐模樣。“亞瑟王國的忠誠臣民絕不能與弒君者為伍,正如正義絕不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