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
“好哇,”拜倫說,“那太好了。”
晚飯鈴響時,他早已做好了準備。他找了個同比爾德太太談話的機會。他從沒有花過那麼多時間去編造謊言。可後來證明這完全多餘,他竭力掩蓋的東西本身就是天然的保護。“男人們會在飯桌上談論那件事的,”比爾德太太說,“我想,像她那樣大著肚子的女人(而且還得找一個名叫伯奇的丈夫她帶著冷嘲地想)犯不著再去聽男人嚼舌頭說怪話。你過陣子帶她進來,等那些男人吃了以後。”拜倫這樣做了。莉娜又一次吃得津津有味,但照樣儀態莊重,彬彬有禮,幾乎還沒吃完飯便發睏了。
“太累了,旅行真累人,”她解釋說。
“你去客廳坐坐,我去替你搭帆布床,”比爾德太太說。
“我來幫一把,”莉娜說。但連拜倫也看得出來,她幫不了忙,已經瞌睡得要命。
“你去客廳坐著,”比爾德太太說,“我想邦奇先生會樂意陪你幾分鐘。”
“我不敢扔下她不管,”拜倫說。海託華坐在桌子對面,仍然沒動彈。“於是我們坐在那兒等候。可就在這時候,城裡警長的辦公室裡一切都抖出來了;這個時候布朗正在講出那一切——關於他和克里斯默斯,還有威士忌以及所有的事情。不過威士忌對鄉親們來說已不是什麼新聞,布朗入夥以前人們就知道了。我猜大夥兒想知道的是,克里斯默斯干嗎看中了布朗。也許因為他們是一路貨色,臭味相投,想避也避不開。然而就算是一路貨色,彼此還有不同之處。克里斯默斯敢於不顧法律去賺錢,可布朗不顧法律卻是因為他糊里糊塗,矇在鼓裡盲目行動。就像那天晚上,他在理髮店喝醉酒大吹牛皮,直到克里斯默斯幾乎是跑進去把他拽走。馬克西先生說:‘你認為他正要把他和另一個人乾的什麼事講出來?’麥克倫登上尉說:‘我完全沒想這個。’馬克西先生說:‘你不認為他們實際上在搶劫別人運酒的車嗎?’麥克倫登說:‘難道你會感到奇怪,當你聽說克里斯默斯那傢伙一輩子都在幹同樣的壞事?’
“那就是昨晚布朗招認的,可這些誰都知道。大家已經談論了很長一段時間:該有人去告訴伯頓小姐。可是我想誰也不願意去那兒告訴她,因為沒人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我看這兒出生的人中間還有不曾見過她的呢。我自己也不願去那兒,到那幢老房子去;誰也沒在那兒見過她,除了坐馬車經過時偶爾見她站在院子裡:長衣裙,遮陽帽,那式樣就連有些黑人婦女也不願穿戴,在她身上該像個什麼樣子。或者,說不定她已經知道了這事。因為她是個北方佬,北方那一套也許她不介意。於是,去對她說,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所以她上床睡覺之前我不敢扔下她不管。昨晚我打算馬上來見你的,但我不敢離開她。那兒住宿的男人在門廳裡走來走去,我擔心會有人偶然闖進去,一旦談起來就會把所有事都給倒出來。我已經聽見他們在走廊裡談論這事,當時她一本正經地注視著我,又問起那場火的事。所以我不敢撇下她走開。我們坐在客廳裡,她幾乎睜不開眼睛,我告訴她沒問題,會幫她找到他的,只是我得出來找一位認識的牧師,好幫助她去見他。她坐在那兒,閉上眼聽我講話,以為我不知道她和那傢伙還沒有結婚。她自以為把大家給蒙過去了。她問:我打算找誰去談起她?我對她講了,可她閉著眼坐在那兒。所以最後我說‘我講的話你一個字也沒聽’,她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