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絳色及時伸手拉住她的手,往懷裡一帶。
她在他懷裡咯咯地笑個不停,“呃,好好玩……”
他可一點都不覺得,“走了。”
“呃,要……要呃、去哪裡?”她頻頻打嗝。
“去旅館睡覺。”他冷冷地瞅了她一眼,拉著她往車子定去。
“呃,睡覺……好……”她乖乖地跟著他走,沒有反抗。
唐絳色將她安置在副駕駛座,發動引擎上路,準備找一間較近的旅館飯店。
從上了車之後,她的頭一直斜倚著車窗,動也不動。
他也沒理會她,專心地開車。
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忽然幽幽地響起——“男人呃……都是用下半身來思考的嗎?”
唐絳色聞聲瞥了她一眼。現在是在說夢話嗎?
雖然沒有得到回應,她仍是繼續說下去,“他、他到底有沒有腦袋啊!”
趁著停紅燈的空檔,他憐憫地覷著她。大概又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來PUB借酒澆愁。
“就因為呃……我不肯跟他上床……只要能跟他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女人就可以嗎……”她的語調裡帶著濃濃的哭音。
他和她連朋友都算不上,根本無從安慰起。
“半、半年的感情耶……什麼都不是……”她痛泣。
他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和某個男人交往了半年多,卻始終謹守著最後防線,不和對方有肌膚之親,結果他揹著她和另外的女人勾搭在一起……
她慢慢地沒了聲響。
唐絳色詫異地瞅著她的側面,彷彿斷線珍珠般一粒粒滾落的淚珠在路燈的映照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在這個凡事講求迅速的時代,連愛情也不例外,交往三天就發生關係的也大有人在,她……算是異類!
難怪對方會向外發展。
“我呃……錯了嗎?”她抬起臉轉頭看他。
嚇!饒是一向沉穩的他也下免被她臉上暈開的黑線嚇了一大跳,幸好他還很清醒,否則肯定會以為自己見鬼了。
“我、我愛惜自己的身體,希望……在新婚之夜把完整的自己獻給丈夫,這樣錯了嗎?”她激動地逼近他。
唐絳色倒抽了一口氣。她的臉遠看就很嚇人了,別再靠過來。
等等,她剛剛說什麼?希望……在新婚之夜把完整的自己獻給丈夫!她……她難道還是處女?
“錯、錯了嗎?”她執意要問出個答案,撥出的氣息都是酒味。
他趕緊回答,“沒錯。”
她滿意地坐回位子上,眼神渙散地望著前方的路。“可是……他卻揹著我交其它的女朋友,還被我呃、撞見他們在床上……”
“那種爛人不值得為他掉眼淚。”滿腦子只想著交媾的男人與禽獸無異。
“嗚……”她越哭越傷心。
這下子她臉上的妝會更恐怖。唐絳色將車子停在一家飯店門口,侍者立即趨前將副駕駛座的車門開啟——“你呃、是誰?”
鬼——侍者被嚇退了好幾步,如果不是大廳內還有其它同事在,他肯定連滾帶爬地逃離,雖然力持鎮定,仍掩不住臉色的蒼白。
唐絳色開了車門下車,同情他受到的驚嚇,將鑰匙交給他的同時也給了他一張千元鈔。他握住她的手臂,“下車。”
她的身體虛軟無力地半掛在他身上,東張西望。“這……裡是哪裡啊?”
他在櫃檯小姐怪異同情的臉色不要了一間房,接過鑰匙之際,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摳了一下,低語,“多少錢?”
他的臉色倏地一變。她把他當什麼了?牛郎嗎?他火大地收下鑰匙,嗤聲道:“你付不起。”然後攙扶著她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