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蘇忠勝極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還說的津津有味,老子什麼時候偷人家東西了,那東西本來就是我的!”
“什麼東西?”高老闆皺起眉,轉臉看向蘇忠勝。
蘇忠勝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馬擺頭,眸光閃爍,道:“沒什麼,我吃飽了,有點困,去你辦公室睡會不介意吧?”
沒等高老闆回應,他推開托盤轉身就走了。
高老闆只好扭頭問我和老楊:“他拿了雞仔什麼東西?”
老楊說不知道,我也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雖然這麼問有點不合適。但我還是想確認一下,那天綁我爸的那個人、死了嗎?”
老楊望了高老闆一眼,默不作聲。他們的沉默便是最直接的答案。我有些不敢相信的低下了頭。
因為下午還有課,等他們吃完,我就直接坐車去了學校。第四節課快要結束的時候,又收到了邱先生的簡訊。
“放學從南門出來,我在這兒等你。”
心裡有點亂,糾結了好久,才回過去:“等我做什麼?”
簡訊很快跟了過來:“你說呢?”
“不知道。”
再次收到簡訊,就只有一個字:“愛。”
如果在中午之前收到他這樣的簡訊,我可能會心花怒放開心好一陣子,但是現在我完全沒有心情。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沒有聖母心,但是人命關天,哪怕是邱先生打斷了他的腿也好,把他打殘也好,我都不會有多餘的同情,可是殺人,我沒有辦法坦然接受。
“我還有事,下次吧。”
給他回了過去,又給小青發了條簡訊,便果斷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從北門出了學校,直接打車去了小青的公司。這個點小青應該剛好下班,我沒說過其實我挺羨慕她。雖然也曾誤入歧途,但她有選擇的權利,這家公司雖然規模不算大,但畢竟是份正經工作,賺的都是體面錢,不用再遭受外人的歧視。真好。
旋轉門不停地旋轉。陸陸續續有人出來,始終不見小青。我等的有點急了,便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一開啟手機就看見八個未接來電,全都是邱先生的。
我閉了閉眼,直接開啟通訊錄,撥出了小青的電話。
“喂,小青,你下班了嗎?我在你公司門口等你。”
電話那頭格外安靜,我看了一眼螢幕,確實處於通話狀態,我又餵了幾聲,那邊才響起一些動靜,我聽見細小的抽泣聲,有些擔心的問:“小青,你哭了?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被我這麼一問,她哇的一聲哭出來,含糊道:“蘇芒姐。我……”
當我趕到皇冠會所找到小青的時候,她衣衫不整的坐在牆角,抱著自己的雙腿蜷縮成一圈,頭髮凌亂的披散在身上,胳膊上大腿上全是青紫瘢痕。不用問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包廂已經空空如也。茶几上杯盤狼藉,我走到她身邊蹲下,小聲的問她:“你不應該在上班嗎,為什麼會來這兒?”
小青被我這麼一問,啜泣的更加厲害了,哽咽了好久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做的。是公關。”
“公關?那不也是陪酒的嗎?”我不是對這個職業有偏見,別的地方我不清楚,至少在川南這片土地上,公關跟小姐沒什麼本質的區別,可能一個稍微體面一些,另一個見不得光。
小青不斷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今天第一次跟領匯出來,我沒想那麼多。”
她說:“我以為我離開那個地方就能重新做人了,沒想到我還是擺脫不了這個魔障。”
哭到最後,她實在沒力氣了,有些絕望的說,“蘇芒姐,我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