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通什麼醫術,但是勝在懂各式藥材,各種防疫的事情,總是略知一二。小七爺有什麼指示便告知於我,我便代小七爺留在這裡吧!”
紀燮聞言大喜,道:“傅陽兄弟,難得你有這份心!”
田家人多少便靜了下來,田乾晟忍不住梗著脖子問傅陽:“這位小哥,你不是瘋了吧,你難道不曉得一旦進來,不到疫病完全消失,廣陵府就不會讓你出去麼?”他是田家人當中最怕死的一個,生怕萬一巷中疫病肆虐,所有的人都困死其間,因此眼下之意就是在問傅陽:“你難道不怕死?”
傅陽笑笑:“我信小七爺!”
短短五個字,令紀燮突然之間大為感動,上前重重地拍了拍傅陽的肩膀。
旁邊悄悄立著的傅春兒則輕嘆了一口氣。
圍在田家巷口的百姓,見到傅陽這樣年輕,都有些不信。
“古來春季的疫病,除了感於不正之氣以外,更可能因為居於一室之內。而染於多人。”傅陽索性面向紀燮,侃侃而談自己對時疫的見解,“廣陵城中這次疫病,從症狀上看,與尋常冬春之際感於風寒之症很像,所以不少人得病之後不甚在意,甚至帶病勞作。大戶人家,若是有僕下之人得病,往往聚於一院之中,不正之氣無法宣洩。反而沾染更多之人。”聽著傅陽娓娓說來。火神廟處不少忙著佈置的廣陵府衙役。也忍不住停下腳步,在一旁聽著,都露出了欽佩神色。
然而田敏達則覷著一對小眼,看著傅陽。心道:“你這小子是什麼人,一文不名的一介白丁,留你在巷中,又有什麼用?”旁邊田紫茹卻過來拉了拉父親的衣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田敏達向來疼愛這個女兒,一向是言聽計從的,但是聽了之後,還是“啊?”了一聲,道:“這怎麼行?”
這邊廂傅陽卻接著往下說:“……護理之人。首先自身需要身體康健,每日沐浴,避免時氣侵襲,之後才談得上照料病患。病患除了對症服藥以外,飲水飲食。都需清潔。最重要的是,病患居於密閉的房舍之中,不正之氣得不到宣洩,所以雖有服藥,卻不利治療。”他看看紀燮,又回頭看看火神廟前面的佈置,又說:“小七爺這一番佈置,是想將巷中的病患集中到這邊的棚子裡集中治療,對吧?”
紀燮大喜,點點頭,說:“傅陽兄弟在此間,我等可以高枕無憂了。你千萬放心,我每日午時會到此,所以一應藥材需求,都會由大德生堂一力提供。”對了,他說著從袖中摸出了一幅遮面的面巾來,道:“你戴著這個,可以防護一二。每日記得服用預防的藥物,我保證你一定不會有大礙。”
“有預防的藥物?”田家的子弟聞言紛紛道:“給我,給我一份!”“別少了我的!”“……”
紀燮不理會這些只顧著自己的人,而是朝傅陽深深一躬,道:“傅陽兄弟,此間託付給你了。”接著又去囑咐廣陵府的守衛,說:“我不在此間的時候,諸事可以請教這位傅家的兄弟,他是大德生堂出來的人,凡事可以由他做主,不必透過我。”
傅陽面上的神色,既樸實又坦然,看不出什麼喜怒。他回過頭去看著傅春兒,交代道:“春兒,回頭給我送一套換洗的衣衫過來。”
傅春兒默默地點頭,傅陽眼中立刻浮起一陣歉然,道:“爹孃那裡,你替我好生說說!”他說著轉身,朝廣陵府的守衛一躬,守衛們都帶著欽佩的神色,為他讓開一條道,讓他進去。
田敏達那裡又叫了出來:“我田傢什麼時候同意讓你換了紀家那個小子的?”田紫茹一旁一直在拉扯父親衣袖。傅陽全不理會,徑直去火神廟那邊,去看眾人安排得怎樣。
這邊廂紀夫人又不幹了,指著田敏達道:“都是我大德生堂的人,哪裡輪得到你挑三揀四的。”
“這哪裡行?要我田家困在這巷中……須得答